路上有雪,她轉得有點快,差點沒刹住車。
大半心思在組織的安室透下意識地伸手想要一扶,在他的手碰到彌生身體之前,彌生自己就已經調整好了平衡。
也是,一個對自己體育有自信甚至敢翻陽台的人怎麼可能平衡能力不好。
安室透放下了自己懸空的雙手。
彌生輕抿薄唇,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說的那一番話,還是因為自己的“刹車不靈”。
不過很快安室透就知道彌生是因為前者。
十指交叉,合攏雙手,放在胸前,好像下一秒就要許願,但彌生的眼睛始終是睜開的。
“我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能在案件發生前就能探查出蛛絲馬迹阻止一切發生的偵探。安室先生,你呢?”
在發生前就阻止嗎?
這會很困難啊。
在案發前,偵探跟兇手大部分也就打了個照面,即使注意到了異常,因為不了解兇手的信息,也很難聯想到謀殺案之類的案件。最好的例子就是彌生所拜的師傅毛利小五郎。他在日本偵探中名望最高,但從兇手手上拯救他所謀害的目标,也一般是在連續殺人案這種已經知道有人不懷好意且有了懷疑對象的範圍的情況下。
可明知困難,安室透還是表達了對新入門小師妹偉大理想的支持,并回答:“我跟你一樣。”
隻是你是偵探,我是警察。
他默默在内心補充了一句。
安室透卧底在黑衣組織,正是為了能提前得知組織内部的行動計劃,阻止事件的發生。
但即使知道,他也不能阻止所有,畢竟有無數真正的組織人員在盯着行為可疑的成員。他隻能進行取舍,拯救一部分,放棄一部分。
“說不定日夏小姐會比我更先達成目标。”從不需要取舍這一點看。
“不太可能吧,安室先生已經這麼厲害了,我才剛入門呢。”還不知道自己與安室透奮鬥職業不一樣的彌生擺了擺手,随即陷入思索狀态,“不過先達成……那就是下克上吧。”
“下克上”是一個野心勃勃的詞,偏偏從彌生嘴裡說出,失去了它原本應帶的氣勢。
不過安室透并不相信彌生真的隻是随便說說,畢竟眼睛才是心靈的窗戶,彌生的窗戶正在閃閃發光。
這就是下克上的魅力嗎?
隻不過作為被克的對象,安室透所能感受到的魅力有限。
“那我可要小心一點了。”
與彌生分别,乘坐電車回到家中,安室透習以為常地檢查完所有門窗。确認無人趁他不在家潛入進來後,他才稍微放松了一點,撥通了電話。
“風見,麻煩你去查一下一個名叫日夏彌生的人的信息,她的居住地址是……”
不管彌生表現得有多麼的無害,安室透都不可能僅憑表象信任她。
他是卧底,一個現在還沒被發現的卧底。
隻要他想,他可以表現得比她更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