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峥的喉結上下動了動:“長華…你這是……”
“我來替王爺寬衣。”晏長華說着就抓住了戎峥的腰帶。
沒等晏長華繼續下一步,戎峥就抱起他,将人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停頓。
他看着晏長華的眼睛:“你…真的想好了?”
窩在被子裡面,晏長華輕輕笑了聲:“自是願意的。若我不願,你今日便是用強我也會甯死不從。”
戎峥腦子裡好像有“嗡”的一聲,接下來的他也不知怎麼了,就如同在狂風暴雨中行進的小舟,完全順勢而為。
第二日,戎峥醒來就看見窩在自己懷裡的人,玉白的身子上布滿了愛痕,一看就是被人疼愛過的。
晏長華睡得不安穩,戎峥和他碰了碰額頭,竟是燒了起來。
粟伯大清早被他叫起來就知道怎麼了,不慌不忙寫了藥方,讓他拿去抓藥煎藥。
給晏長華喂完藥,戎峥就準備處理昨晚的那件事情。
稍微恢複了一些的晏長華笑着問他:“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戎峥收拾藥碗的手一頓:“你竟然還喜歡這些嗎?”
他以為南梁這些人最注重風骨,像打賭這種事情應當很少有人會去做。
晏長華踢了踢被子:“你知道我其實不像表現出來那麼守規矩的。”
這倒是,誰家守規矩的公子會和别國王爺相互寫信呢。
“那長華要賭什麼?”戎峥開始好奇了。
晏長華叫他低下頭,附在戎峥耳邊說了一個名字。
“就賭,他是罪魁禍首。”
戎峥的面色變了變:“怎麼會?他對我在忠心不過了。”
晏長華躺了回去,乖乖蓋好被子:“就是因為他忠心,才會做這些。”
說完這句,晏長華呼吸逐漸平穩,竟是已經睡了過去。
戎峥離開房間,反複思索晏長華的那句話。
他叫來那名小厮,沒有急着去審問他,漫不經心把玩着一把匕首。
“這還是皇兄送我的,希望别染上什麼掉價的東西。”
戎峥将匕首插到了桌子上,伴随“铮”的一聲,小厮撲通跪了下來。
“王爺…不是我!我沒有這個膽子的!”小厮忙不疊将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是甘大人……是甘大人趁着小人不在藥爐邊上的時候放了東西進去,還說要是我換了藥,他回去就将小人趕出王府……”
“我心中害怕,便沒敢換……”
小厮腦袋抵在地上,說出了戎峥早有準備的答案。
和晏長華猜的一樣,下藥的是戎峥信任之人,也是他此行的護衛長——甘炎。
甘炎可以算得上是戎峥的伴讀,他為數不多在北梁國都念書的時間都是和甘炎一起度過的,害他的心思幾乎不可能有。
他表情算不算好看,沒有繼續追究小厮的過錯,另找了其他人将甘炎叫了過來。
甘炎很快就來了,從進門開始臉上就挂着笑:“怎麼樣王爺?春宵一刻值千金呀,更别說是晏家公子那等美人了。”
戎峥可沒有半分要笑出來的意思:“你對你做的這事很滿意?”
甘炎收起了笑,正經道:“可有什麼不妥之處?王爺你既然對那晏公子有意思,那不如就直接點。更何況要不是您,早就不知道他晏長華如今在誰家後院裡了。”
也就是看在戎峥的面子上甘炎才願意叫晏長華一聲晏公子,在他們這些人看來,如今的晏長華離了戎峥,那就什麼也不是。
就憑晏長華在南梁的那些名聲,還真說不準有多少人等着他落魄之時願做他的入幕之賓,好來讨他歡心呢。
“不早些有了定數,誰知道他會不會想着攀上另一個高枝就不要您了?誰會因為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啊。”
“甘炎,趁着本王對你的情誼還沒消耗殆盡之前閉上你的嘴。”戎峥拔出了桌上的匕首,将它歸入鞘中,“本王與你稱兄道弟,并不代表着你有權來插手我的私事。”
“哪怕是皇兄,北梁最尊貴的皇帝陛下,也不可以。”戎峥看向甘炎,他平日不會對甘炎擺出在軍中的架子,今日卻是例外。
甘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确實踩在了這名王爺的底線上,要不是有着兒時的情誼,自己怕是回了北梁就官職難保,再嚴重些,說不定還要無聲無息死在哪裡。
“是屬下越界了。”甘炎後背直冒冷汗。
“回北梁後你自己領罰。”戎峥想起來什麼,出門的腳步一頓,“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
他要給晏長華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那種所有人都無法用一些下三濫手段來抨擊晏長華的身份。
肅王妃這個位置雖然好,但會留下不少能讓人嚼舌根的餘地,而且還不知晏長華願不願意答應這個要求。
戎峥抱着忐忑的心情,隻要開口問出就能知道答案,但是臨到關頭,這個嘴是怎麼也張不開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晏長華碰到了床邊的戎峥,吓得他一個激靈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