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溫笙白驚疑不定。
向陽聞言看他,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赫然是浮現在空中的殘印。
“你能看見它?”她有些不确定。
溫笙白點頭。
向陽表情複雜,“去看看。”
溫笙白讀不懂她這表情,見她迅速離開連忙追在她身後。
“你還沒說那是什麼?”
溫笙白吩咐雲秦樓的人借來一艘船,二人上船向對面駛去。
“我也不知道是那道印記代表什麼,它由煞氣組成。在張淑那個案子和北原神山的山神祠都有它的蹤迹,所以應當與幕後之人有緊密關聯。”
溫笙白沉吟。
所以是有人抱着不懷好意的目的,故意激起人心中的厲氣,從而引發煞氣,可那人想做什麼?
向陽盯着空中的煞氣組成的殘印,那些煞氣逐漸散在空中,隻留一道飛向雲霄樓三樓,沒入一個窗戶裡,就此消失不見。
“去那裡。”向陽指着那個窗戶。
溫笙白看着那個位置,三層臨湖的東邊戶,住的應該是雲霄樓地位不低的人。
船慢慢靠岸,不待停穩向陽就跳下船,邁着穩健的步伐直沖雲霄摟。
以溫笙白的速度竟還有些跟不上她。
等到了雲霄樓跟前她停住腳步。
樓前停駐着一隊人馬,站在一邊不高興地踢着台階的人她前兩日還見過。
溫陌戴着輕紗遮住半張臉,即便如此仍然能看出他陰着臉。
煩死了!就因為長着一張和當朝小皇帝極其相像的一張臉,他在外面都得蒙着臉!
察覺到有人看他,他表情不好地轉過頭正想瞧瞧是哪個膽子這麼肥。
誰知竟然看到小皇叔和那天那個古怪的女人,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害他被小皇叔扔到山上!
他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女人,突然想起小皇叔還在她身旁,連忙仰頭看天。
溫笙白見溫陌這副樣子,又無奈又好笑,闆着臉向他走過去,向陽慢吞吞跟在他身後。
溫陌餘光瞥見小皇叔朝自己走過來,心知今日無法逃過此劫,他耷拉着腦袋小聲喊道,“小皇叔。”
溫笙白到是沒有因為在雲霄樓前遇見而訓他,“不是讓你在山上随國師清修,怎麼帶着人到這裡了?”
溫陌老實回答,“師傅昨日夜間觀察到此處今日會有異動,就讓我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溫笙白沒想到國師早早發現這裡不妥,轉頭詢問向陽的意思。
向陽接收到他的目光後輕輕點頭,溫笙白輕拍溫陌的頭,“你和我們一起吧。”
說完就朝雲霄樓裡走去。
溫陌不敢不從,他好奇地盯着向陽,去不敢問小皇叔,他湊到向陽身旁,打量了她幾眼。
剛想打聽,溫笙白就回頭一臉嚴肅地囑咐,“溫陌,絕對不許對她使用任何術法,尤其是望氣術!”
溫陌剛想不服氣地反駁,就聽見溫笙白沉聲提醒,“難道國師沒有警告你嗎?”
溫陌驟然想起那日他被趕上山,國師一開始聽說他是被小皇叔處罰的時候臉上還笑眯眯的。
哪知當他憤憤不平地說,不過是打算用望氣術觀察小皇叔身側那個女人時國師臉色大變,用從未見過的嚴厲語氣把他大罵了一頓。
并且厲聲警告他不許招惹她,更不許對她用望氣術、給她算命,否則就把他逐出師門。
想起國師的嚴厲警告,他沮喪道,“知道了。”
溫笙白見他有所顧忌,才放心地和向陽進樓。
跟着兩人身後進雲霄樓的時候,他偷摸瞪着前方向陽的後背。
向陽的後背像是長了眼晴似的,她回頭的瞬間把溫陌吓得一激靈。
向陽若無其事地轉回去,微微翹起嘴角。
溫陌帶的是順天府的人,他們一路暢通進了雲霄樓。
雲霄樓是上京城最大的銷金窟,三大花魁聞名已久,各有其奇技。
向陽四處張望。
雲霄樓看着有三層,整個中庭一通到頂,樓梯在雲霄樓的正中央,整座樓呈現出的是完美的對稱性,樓裡裝修極盡奢華,若隻是個普通的青樓,到是埋沒了。
這時從樓上迎出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她眼中帶着微不可察的驚惶,但面上絲毫不顯,對着幾人行禮,臉上揚起笑容,“奴乃雲霄樓掌事雲香,不知大人們來此處有何要事?”
面前這個組合屬實怪異,一個遮眼的女人,一個遮面的孩子,還有一個雖面目普通,但一雙光彩奪目的眼睛比樓裡任何人的眼睛都要吸引人。
這三個人怎麼看都不是來辦好事的。
“所聞你們樓裡出了命案?”溫笙白作為代表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