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身形一閃,再出現時已經懸空立在那股能量外圍,近距離時更清楚地看到原本厚重的綠色生命之力正被黑色吞噬。
沒有任何猶豫,向陽決然踏入那無形的能量風暴中。
地面上的溫笙白隻看見向陽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他忍住痛苦,發現周圍無人在意空中的異象,除了已經踏進風暴的向陽,隻有他能看見綠與黑的對抗。
溫笙白想喚回離開沒多久的溫陌,但此時的他痛到無法出聲。
他緊緊攥住心口的衣服,呼吸急促,胸腔内的心髒緩慢而又沉重跳動,就像有人踏着鼓點的節奏踩在他的心上。
“咚!”
一記重擊,溫笙白青筋暴起,他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倒在地上,蜷起身體,額角的汗順着流到地上,“向...陽。”
他輕喚,最終失去意識。
進入風暴中心的向陽側耳,仿佛聽到有人喊她。
然而這聲音就此消失,她便沒有放在心上。
這裡是兩股力量的交界處,綠色被逐漸吞沒,然而它不甘心就此被吞噬,仍然在反抗。
兩股力量的對沖在高空中泛起一波又一波的能量嘯。
向陽抵住黑色力量的侵蝕,一步步邁向兩股能量的交接點,綠色的能量已經被黑色吞噬掉大半。
當她靠近時,外圍的綠色能量歡快地奔向她,一道又一道纏在她身上,十分親昵。
然而中心處的綠色能量被黑色緊緊裹住,無法掙脫。
黑色能量粘稠無比,自中心處流出一部分,試圖包裹住她。
向陽面無表情地踏過粘稠的黑色能量,直到站在中心交接點。
她徒手抓住兩股能量,狠狠向外撕扯。
然而黑色的能量一動不動,仍在貪婪吞噬。
向陽甚至能感受到正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吸收纏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綠色能量。
她慎重地松開覆眼的白綢,任由無邊無際的黑暗将她吞沒。
向陽的眼睛裡黑氣流轉,掙紮着向外逃竄,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外界的黑暗融為一體。
她擡手起勢,從她身上散發出巨大的吸力,她整個人像無底洞一般瘋狂吸收中心交接處的黑色能量。
黑色能量剛被她吸收一小半,空間中剩餘的能像是被什麼截斷似的不翼而飛。
她捕捉到某處偷偷撕裂的空間,眼睛微眯,冷漠道,“想走?”
向陽瞬移至空間節點處将手探入,手中似是抓到什麼,眼看着這處空間越來越小,被她揪住的東西來不及被拽出,她咬牙,手中一個用力竟生生将那東西捏爆了。
“啊!!!!!”
空間裂縫中仿佛傳來對面撕心裂肺的尖叫。
“向陽!向陽!”
蒼海大陸某處昏暗的地方,一個男人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的心在滴血,好不容易馬上就要煉化向陽的神心,即将大功告成。
哪曾想她的神心和主人一樣讨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引來了向陽,他撕開空間裂縫就是想要收回煉化的力量,誰知最後時刻居然被向陽追上生生捏爆了這些煞氣之力。
他白白浪費了這許多煞氣,又要從頭再煉化那顆神心。
“向陽!你偏要壞我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面目扭曲,神色陰冷。
向陽捏爆手中握着的東西之後,散開的黑氣從她的手心順着胳膊爬向她的軀體。
“原來又是煞氣。”
她了然,神色微冷。
煞氣侵占了她身體的同時,空中零散的綠意圍着她打轉。
她把煞氣逼到身體一個角落,綠意順勢流入她的體内。
兩股完全不同的能量瞬間在她的身體裡翻山倒海,即便是她也招架不住。
向陽一指點在眉心,閉眼梳理體内亂七八糟的能量,将煞氣完全禁锢在一側。
待她睜眼時一隻眼是黑色,散發着邪惡氣息,一隻眼是金色,流轉着生命之力。
她垂頭看到自己的右手模糊了一瞬,不由得發怔,“缺失神心,又封印了太多的煞氣,居然會這樣嗎?”
“還是說,東極的國運已經開始衰敗了。”
她喃喃道。
風暴散去,天空再次恢複甯靜。
向陽緩緩落在地上,剛一落地,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溫笙白。
?
她蹲下身,拍拍他的頭,“小笙?”
無人應答。
向陽感應不到他的呼吸,手連忙下移。
摸他頸側,沒有跳動。
轉而按在他的手腕上,也絲毫沒有跳動的迹象。
她面目沉靜,眉心卻重重一跳,一道生機之力打入他的體内。
向陽抱起溫笙白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溫笙白醒來時一時間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哪,一扭頭發現向陽正坐在床邊出神地撐着下巴,即便發現他醒來也隻是厭厭地打了個招呼,“醒了啊?”
他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坐起身,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到的這裡,隻記得自己心口痛到失去意識。
“你以前有沒有什麼疾病?尤其是心髒方面。”
回憶間向陽已經站到床邊,臉上仍然覆着白綢,幾乎蓋住她半張臉,低頭俯視他。
溫笙白輕輕搖頭,“從小到大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好,長到現在從來沒有生過病。”
向陽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頭,仔細打量他。
溫笙白雙目微睜,耳根到整個脖子肉眼可見地泛紅。
“毫無緣由地心髒停跳,又非疾病造成。怪啊,真是怪。”
向陽口中呢喃,忽然見他脖子泛紅,用指背輕蹭了下,“你皮膚這麼紅,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