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隊長卡了老痰的聲音從喇叭裡傳了出來。
午睡中驚醒的村民們,都怕隊長再卡下去,這喉嚨都可以不要了。
“各位社員們,今年咱們又迎來了火辣的六月,不要畏懼陽光——”激昂的聲音從隊長沙啞的喉嚨裡傳了出來。
還沒聽後面的詞,田甜已經從床上起來了,她把薄被鋪好,對着鏡子把散了的辮子重新紮好了。
“甜妹,你起來了沒有。”田夏花在院外頭大聲的喊。
“起來了,夏花,你等一等。”伸手拿了挂在牆上的草帽,又挎了個大籃子,田甜腳步如飛的跑
了出來。
“爸,媽,我先去地裡了。”
李秀梅夫妻聽到女兒這話後,趕緊應了一聲。
兩個姑娘在院外頭手挽着手,拎着籃子到了幹活的地裡面。
這個時候,村民們大多數已經來全了,早上的時候已經分配了工作。
所以,一到地裡,田甜就拉着夏花進了地裡開始扯野草。
“甜妹,中午采的楊梅,我還沒有吃到幾顆,就被我奶拿走了,氣死我了,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摘的。”夏花氣的眼睛都紅了。
真的是太過分了,奶奶重男輕女,想把好東西給自己的孫子吃,那她怎麼不上樹摘楊梅,為什麼
要拿别人的東西。
“夏花,你别氣,我給你帶了楊梅。”田甜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伸手在褲兜裡一掏,掏出來了十幾個楊梅。
其實她早知道好友肯定吃不到什麼楊梅,畢竟夏花奶奶這麼偏心。
夏花看到她手裡面的楊梅,感動的摟着她:“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田甜看到她一下子高興了,伸手把她掉下來的頭發挂到了耳後。
跟水稻長在一起的野草很多,田甜将手上的袖套拉了上去,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開始扯野草。
太陽底下,田甜圓潤白皙的臉,沒有什麼汗。
有幾個婦人也在這一片幹活,有婦人看到田甜後,立馬湊了過來。
“甜妹,你是不是要去相親了。”婦人頭上的草帽上還别着朵花,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明顯就是想要套話。
夏花看到這個婦人後,鼻子裡哼出一聲,故意擠了過去。
“嬸兒,你這草帽上的花兒都焉了,還帶着呢!看着不好看。”
婦人被夏花擠的差點一屁股坐田埂上,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覺得夏花這丫頭,力氣真是像牛一樣。
“你擠啥擠呢,我問甜妹,又沒有問你,是不是要相親呢!”
“甜妹,你要是找着對象,以後結婚了,知道晚上要幹啥嗎?”
婦人說這話的時候,像隻老鼠似的笑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問的話似乎很有意思似的。
甜妹是個傻的,估計結婚都那天晚上都不知道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