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并沒有動靈茶，而是繼續詢問對方以物易物的條件是什麼。

“一是‘三元重水’符，二是至少拇指大的彌勒玉，二者任有其一即可。”吳掌櫃也不掩飾。

“……”都是些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吳掌櫃見對方沉默，似乎是猜到了原因，又拱手道：“不瞞仙子，這‘三元重水’符七星閣其實就有一張……”

“我用其他符箓換！”王語直接打斷對方。

“仙子莫急，”吳掌櫃早就預想到這個畫面，苦笑着解釋，“老朽還未說完，但是這張符，是一張殘符。”

殘符，殘次品符箓，或是制符過程中出現了意外，又或者是材料本身的問題，導緻符箓隻能發揮原本威能的十分之一。

殘符隻能當成殘次品用掉，是無法修補的。

“就沒有其他法子了嗎？”王語還是想再争取一下。

吳掌櫃沉思了一會兒，道：“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老朽前段時日得了個消息，半年後雲夢海會舉辦一場海上拍賣會，規模龐大，珍寶無數，據說……就有一枚彌勒玉。”

“雲夢海……”王語低聲重複着這個地名，最終還是無奈搖頭，這地方位于玄黃界的最南端外海，此去不僅路途遙遠，而且危險重重，盡是無主的混亂之地，她這個修為過去怕是不夠看。

“罷了，”王語糾結後還是做了個決定，“那張‘三元重水’殘符我要了。”

雖然殘符修補不了，但研究一下還是可以的，就算不成功也能學到點經驗不是，王語自我安慰地想着。

吳掌櫃讓人去倉庫取符，忽然又想起一事，不由搓起手來。

“對了，虞仙子手裡可還有‘天雨’符？”

“掌櫃說笑了，中級符箓哪有那麼容易的。”王語回複得很含糊。

“嘿嘿，老朽就直言吧，”吳掌櫃笑笑說，“閣内有位靈植師對仙子的‘天雨’符十分感興趣，想提前和仙子預定幾張。”

王語眼珠子一轉，這次總算沒有太糊弄，而是點頭回應說：“這樣啊，我手裡還有兩張吧，隻是不知這價格……？”

“那位靈植師願意出三塊中品靈石一張‘天雨’符的價格購買五張，亦或者是用一件價值不低于十塊中品靈石的防禦法器交換五張‘天雨’符。”吳掌櫃沒有賣關子，話畢又補充一句，“中間費用也是靈植師出的，仙子放心。”

王語聽着一陣心動，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條件可以算是非常優厚了，這是哪來的土豪這麼豪橫？這麼不給中品靈石面子啊？

“可以先看一下那件防禦法器嗎？”王語提出自己的請求，言語誠懇，“至于‘天雨’符，我手裡确實沒有五張之多，最快也要三月之後才能湊齊。”

一個合格的符箓師在不影響自身修為的情況下，每月一到三張中級符箓已是極限，王語是按最低平均數報的，具體是一個月給三張還是一張，要她親眼看到那件防禦法器的價值後才知道。

吳掌櫃點頭應下，說是确定好見面時間後再通知她。

那張‘三元重水’殘符，還有兩刀紫雲符紙，今天總共花了王語三百六十塊下品靈石，其中紫雲符紙幾乎是半賣半送的，大頭都在那張殘符上，接近三百塊下品靈石呀，賊貴！

而王語原計劃想給小号買的法器，她倒是去七星閣的煉器坊逛了，東西很好，威力和質量都是最頂尖，但同樣價格也很貴，動不動就要八、九塊中品靈石。

啧，奢侈品店逛不起，還是去外面的小店看看吧。

王語看蘭溪閣就挺不錯的，主打一個價廉物美。

蘭溪閣的老闆還是那位年輕女修，隻是今日的蘭溪閣遠比之前幾次要熱鬧許多，一打聽才知道是蘭溪閣在搞撤店大促銷。

要關門了啊。王語有些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

随着靈石礦的突然出現，津甯城内的修仙者确實變多了，但對應的開銷也變高了，就拿最基本的房租說吧，長平坊内的這些商鋪一個沒跑都漲了近三成，大商鋪有房租優惠自然不在意，可苦了這些到大不小的。

蘭溪閣就是一個典型例子，王語剛到津甯城那會兒就看到他們在招符箓師，這一年過去了，還是沒招到，單靠符紙、符墨那點東西的利潤哪夠收支平衡的，再加上房租上漲，撐不下去也屬正常。

“王羽王道友？”女修看到了王語，便親切過來打招呼，“今日可是來出售符箓的？”

王語本來沒這個計劃的，但想了想還是點頭稱是，拿出一把低級符箓出來，巨劍符七張，施雨符三張，飛行符兩張。

年輕女修手腳麻利地點數了數目，又問王語今天要不要再帶點别的走，有符紙打折哦。

王語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與這女修的見面，那時候也是打折大促。

“碧綠符紙五刀，紫雲符紙三刀，再來獸血符墨各兩瓶。”王語又說，“法器有嗎？至少中品的。”

女修滿含笑意地點頭，答：“有的有的，在二樓，王道友請随我來。”

許是被打折力度迷暈了眼，王語最後竟然掏了五塊中品靈石買下一盞藍色品質的淨業白鳳燈，燈身刻有真靈白鳳的紋飾，極其克制邪祟惡魂之物，附帶有淨化業障的奇效，既是攻擊也是防禦。

“王道友，有緣再會。”出門時女修店家朝她微笑拱手。

“曲（姿）道友，此去山高水長，後會有期。”王語颔首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