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天之驕子施仁恒有些挫敗的低頭盯着雲履,“哪哪都不順。”他有些氣鼓鼓的說。
他想起施行義那一身宗門标志的紫衣。又看了看自己的白衣金紋,手腕處用銀鐵紮緊。
不由的陷入回憶:“這身衣服還是顔庭玉給做的。”
那是顔庭玉的心血來潮,他搖着一篇神話話本,興緻滿滿的來找施仁恒。
話本内容是什麼來着?好像是:
一名手藝很精巧的女子,她日日夜夜都織錦。
一天,連續的雨水侵蝕了她的房屋。雨水落在她的手上。
她起身看向屋外,看着雨線,“或許可以用雨織一塊布呢。”她說着。
她引起了雨線,用織布機織了起來。
她織阿織,終于雨線被用盡,她也織出一條長長的七色的布。
七彩的布懸挂在天上,織女也飛升成了神女。
顔庭玉說他也想試試織雨線成七彩的布。
好像是不如織女的技藝精巧,顔庭玉沒能織起雨線,但他們一起看見了七彩的“布”——彩虹懸在天邊。
但學會織錦的顔庭玉不想浪費本事,做了好幾身衣服。
順便一提,除身上穿的施仁恒儲物袋裡還有好幾套。
想起值得欣喜的人,施仁恒摸摸微紅的耳朵,堅定眼神:“我才不會回去那種地方,要回……”
他腦海中浮現顔庭玉的笑顔,握緊拳頭,“也要回……霖仙門,才行呢。”
驅散郁悶後,施仁恒動力滿滿的觀察歸苦地,看看哪裡可疑,好趕快把任務做了。
事與願違,施仁恒之前在霖仙門日夜修煉的時候都沒覺得日子這麼長。
五天了,那個破令牌還是沒反應。
這歸苦地無論是人迹罕至的偏僻角落,還是人流密集的區域,都繞了個遍。
施仁恒用指關節敲了敲太陽穴。
除了……
矗立在歸苦地,佑護此地百姓的宗門——惠均門,歸苦真人所立。
雖然很想說走就走,但為了不像在載靈區那樣,因為信息不足而出糗。
吃一塹長一智,先收集好信息。
信息收集完畢的施仁恒又面臨一個新的難題。
歸苦地市集的一個酒樓的雅間,施仁恒頭放在桌子上,嘲弄的說:“一點禮儀都沒有。”
惠均門嚴格管控外部人員的出入,設立結界,隻有拿着惠均門發下的令牌才能進入。
惠均門與施家有些淵源,施家肯定有令牌。
想起施行義帶着敵意的警告:“希望三弟不要再用施家的名頭行事 ”
警告的聲音在施仁恒腦海中逐漸變遠。
施仁恒擡起頭,直起身子“誰管他!”
施仁恒紮着發髻,端正的發冠,周正的紫衣,身資挺拔,闆着嚴肅的臉,活脫脫嚴于律己的正人君子。
他不做任何掩飾,緩慢的從酒樓走到惠均門的入口處。
一直派人暗中觀察的施行義,收到施仁恒重新穿上門内服裝并且前往惠均門的消息,恨不得牙都咬碎了。
“此前一直像蒼蠅一樣亂晃,現在倒是暴露目的了?什麼不會回到施家啊,說的好聽。”
他握緊折扇,又緩緩松開,展開折扇遮住臉,露出冰冷的眼神。
“死人就該有死人的樣子。”
一直跟蹤的施仁恒的人,收到不再監視改為暗殺的命令。
但此處人流不小,怕誤傷凡人,從而招緻麻煩,所以他們一直等候時機。
終于,施仁恒穿過了人流密集的市集,來到了一處小樹林。
敵人抓住時機,立刻傾巢而上,施仁恒依舊挺着腰闆,不緊不慢的動作。
等待時機的,何止是他們。
拔劍,知行劍的劍法就是意動劍動,緩慢的動作隻是表象,想解決這些跟屁蟲的劍意早懸在他們頭上了。
頃刻之間,戰局已定。
施仁恒留下了一個活口,他看着冷汗直流的人,冷淡開口:“麻煩轉告你們主人,有事想要商量一下。”
施行義看見狼狽的手下,不免有些慌張:“金丹?怎麼可能,五年前,他才練氣,五年怎麼可能就金丹。”
“就算是金丹,我派出的的人也有兩名金丹,還有三人可以做到臨陣金丹的,五名金丹都打不過他一個嗎?”
手下慚愧低頭:“金丹和金丹也是有差距的,他一招就全滅了我等。”
“怎麼可能?”施行義喃喃道。
黑霧般回憶籠罩:
施家特别注意小節和禮面,注意到嚴苛的地步。
剛出生的施行義因一雙狡黠的眼睛,不受父親的喜愛。大哥雖長相普通,但勝在面像老實,父親一向看中他。
等到了測試靈根的時候,大哥的天賦也勝過施行義。
他一直是不受寵,被壓在最下面的敗犬而已。
終于,施家第三子誕生,他本以為,那是和他一樣,同樣在兄長陰影籠罩的志同道合之人。
但不同的是,施仁恒生了一張好臉,一張闆着就有君子相的臉。
與施行義不同他很受父親喜愛。
施家未來家主肯定是大哥,無論施行義還是施仁恒都依舊是小小配角罷了,施行義是這麼想的。
所以哪怕嫉妒施仁恒很受父親喜愛,他也依舊與施仁恒走的很近,他想獲得一點安慰,一點點就好。
到了施仁恒測試靈根的時候,施行義發現他大錯特錯,極品單靈根,那是大哥也無法企及的。
看着施仁恒施行義心中是又懼又妒。畏懼的是一直壓着他的大山,從大哥變成了施仁恒。又嫉妒施仁恒,憑什麼。
但施行義看着挫敗的大哥,心中難免有些暢快,他原本想與大哥抱團取暖,因為他們都是被三弟壓下一頭的敗犬。
但大哥拒絕了,大哥青筋暴起黑着臉怒斥着:“滾開,誰和你一樣,你這個陰溝裡的老鼠。”
“呵呵呵”施行義發出苦笑。
是了,無論大哥,三弟誰是第一,都跟他沒關系,因為他一直是最不看中的那一個。
回憶散去,施行義揉了揉太陽穴,整個人都呈一股頹勢。
“領他過來吧,看看他要商量什麼。”施行義垂着眼睛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