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飛行,回去回的比去的時候還急,仔細數數,已經過了多少天了。
踏上雲梯,看着霖仙門的門匾,竟湧出一股近鄉情怯的味道,很是新奇。
回到霖仙門,去了弟子舍,沒看到人。
藥丹峰,沒看到人。
試煉塔,沒看到人。
平時練功的竹林,沒看到人。
“難不成,他已經金丹下山了?你,你給他派任務了?”施仁恒在識海跟天道嚷嚷。
天道:“沒有,不是我。他還沒金丹呢,都沒有令牌。”
施仁恒繼續尋找。
桃花林,顔庭玉經常在這兒偷懶,或許是看書或許是吃點心。回憶過往,當初他不會識字,還是我帶着認的,還讀了一本奇怪的書。奇怪,為什麼會突然回憶起這個來了?
施仁恒失笑,步入桃花林,視線越過繁盛的桃花,望到更鮮豔的顔色。
真是好久沒見了,原來他笑的樣子比想象中更燦然,施仁恒呆呆地立在原地,視線一直停在顔庭玉的臉上。
短暫的失神,視線微微發散,他終于注意到了,顔庭玉笑容正對的對象。嗯?嗯!這是什麼東西。
冷靜一點,看形狀貌似是人。不對,就是人,那是什麼人。他們什麼關系……
“啊,你回來啦!”
枝葉沙沙,它們告訴他,他回來啦。
于是顔庭玉回頭看見了施仁恒,他笑着撲過去,一把抱住施仁恒的肩膀,帶着無盡的歡喜:“終于回來啦,我可想死你了。”
施仁恒慢慢回過神來,混亂的頭腦感受着懷中人的重量,體溫,氣味。
還有……他所說的話。
施仁恒自然的與顔庭玉相擁,顔庭玉還在開心的蹭蹭貼貼,想哼唧幾句抱怨的玩笑話,根本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直到,他擡頭看見施仁恒紅了眼睛,泫然若泣。
這下呆住的輪到顔庭玉了,他什麼時候見過施仁恒這幅樣子。
這是第一次。
顔庭玉有些慌亂,他雙手拖住施仁恒低下的頭,“是遇到什麼了?怎麼這樣……”這樣委屈。
未盡的話語。
施仁恒也感覺奇怪,都多大了,鼻頭發酸,眼眶中瞬間就蓄滿,很不像話。
根本不想這樣的,這和他想象中的再會也不一樣。
顔庭玉抱住他,心中不知名的情緒翻湧。
施仁恒不言,他埋在顔庭玉的肩頭,就這他的氣息平複心情。
見證一切都賈世初:……
偷偷溜走吧,感覺在這裡繼續呆着就不禮貌了。
平複好心情的施仁恒,忍着臉上的熱意,擡起頭來。
顔庭玉笑着與他對視。
“我也想……”
施仁恒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有重新回到顔庭玉肩上的趨勢。
顔庭玉用頭蹭蹭施仁恒的頭,帶着撒嬌的抱怨:“走那麼急,不知道告别一下嗎?我還準備了柳條來着。”
“那麼興緻沖沖的下山,我還以為你不想我呢。”
“才不是!沒有!想的,告别想的,你,也想的。”
聽了顔庭玉的抱怨,施仁恒急于自證清白,急的什麼大膽的話都說了。
安靜,風都不吹了,空氣都凝滞般的安靜。
來自施仁恒罕見直球的襲擊,顔庭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摸了摸自己發熱的耳朵,露出明媚的笑容,“嗯。”
施仁恒反應過來,腦袋有點過勁兒了,一直挺着的氣也短了下來。
頗有些自暴自棄的說:“再抱一會兒。”
風又重新吹了起來,微風拂過桃花,拂過相擁的兩個人。
緩過神兒的施仁恒決定埋藏這段臉熱的經曆。
他恢複高冷的樣子,但因為有在意的事,别别扭扭的。
他咳了下,準備好措辭,把握好語氣。
“那人誰?跟你親親熱熱的那個。”
自以為良好的施仁恒,根本沒發現味兒根本沒收住。
“親親熱熱?哪有。”顔庭玉不是很了解。
“就剛才還在的那個。”
顔庭玉恍然,沒能将小師弟和與他親親熱熱的人對上。
他解釋道:“啊,那是你不在的時候來的小師弟,特别巧,你前腳走,他後腳來的。”
“哼,我看你笑的挺開心,我看你才是不想我。”
施仁恒抱臂用冰冷的眼神質疑。
顔庭玉攬着施仁恒的肩,用手挑挑施仁恒的發尾。
“哪,哪有,我想着,反正肯定比你想。”
施仁恒十分笃定:“不可能。”
顔庭玉也不服輸:“就比你想。”
“打一架,我赢就是我更想。”施仁恒提出質樸的判定方法。
“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不公平。”顔庭玉拒絕提案。
接着兩人就這誰更想誰的問題,鬥嘴鬥了一路。
這會兒倒是沒一個人羞。
弟子舍。
顔庭玉施仁恒對視。
“你來這兒幹嘛。”
“你要洗澡嗎?”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跟着你走的。”顔庭玉撞了一下施仁恒的肩。
?“我也沒看路。”施仁恒解釋。
“來都來了,那就去洗個澡吧。”顔庭玉拉着施仁恒去他們的浴池。
施仁恒就着走了。
但!有個嚴峻的問題。
施仁恒離開了三個月,就修仙者來說,不過三月,漫長生命中的零頭都算不上。可這短短三個月過去,他苦苦鍛煉的适應力衰弱了。
什麼适應力?對顔庭玉果體的适應力。
熱血滴到換衣間的地闆上。
熟練掌握這種情況的施仁恒落跑。
脫光光的顔庭玉:?
共浴失敗。
快速洗完的顔庭玉,随手烘幹了頭發,披了件衣服,用手刃打了一下施仁恒的頭頂。
靠着換衣間門的施仁恒沉默起身,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