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正在住房區躲避着員工的攻擊,原本安靜的Boss忽然不知道為什麼狂躁了起來,柳翠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高了起來,連着她化沙的能力都使用不暢,她雙腳被砍斷跌落在地上的時候,驚奇的發現竟然感覺到了痛覺,血液和骨骼沒有變成砂礫。
“該死的。”柳翠說,“怎麼回事,易半你讓路西法去控制一下Boss試試?”
易半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柳翠,無聲沉默着。
柳翠急道:“快啊,你在等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
“晚上七點半。”
柳翠:……
她現在敢确認易半一定是被什麼東西影響精神狀态了,已經開始聽話聽一半,答非所問胡言亂語了。
但她已經無暇顧及易半了,滾燙的溫度已經沒辦法讓沙子聽話……
眼見着Boss越走越近,柳翠不受控制驚悚地睜大了眼。
房間内的邢芸同樣也不好過,她感覺帶上臂環的右胳膊格外灼熱,隻是過了幾分鐘這種熱浪就蔓延到了全身,右臂痛得她在地上不住的打滾,汗從身體的毛孔析出,她呻吟着求助。
俞滟也慌了:“你怎麼了?”她看見邢芸的臉逐漸變紅,卻不知道原因。
在體溫的影響下邢芸不住扭動去找寒冷的地方,也開始胡亂扯着領口。
“别别别,這樣不好吧。”俞滟的老臉也跟着一紅,轉過去惡狠狠對于昔和徐朗,“再看信不信我給你倆的眼睛挖了。”
徐朗:……
天地良心,他從頭到尾都隻是在觀察房間,思考對策啊。
邢芸已經熱昏了頭,睜開眼連着視線都是模糊一片,邊緣是一圈又一圈黑色的光暈,思考的空間更是降低為零,隻覺得右臂燙得難受,臂環更是死死粘着她,就像是要給她的右臂活活勒斷一樣。
她甚至聽到了骨骼被擠壓發出的毛骨悚然的“咔吧”一聲。
“好痛……”她哽咽着,“媽的……”
邢芸額頭上滲出了汗,她能感覺到俞滟在她身邊說着什麼,人聲朦朦胧胧傳達到她的耳邊,卻根本聽不真切。
“邢芸……邢芸你還好嗎?”
她艱難眨着眼,卻沒法回應俞滟的呼喚。
俞滟給她扇着風,好像這樣就能讓她舒服點一樣。
有血順着臂環流淌,在邢芸的身下彙聚,她感覺身體在往下墜去,從她的血液裡墜去……
“這到底是什麼了。”俞滟伸出手拉扯她,卻是徒勞無功的。
她眼睜睜看着邢芸在她的視線裡消失,然後地闆上的血液逐漸幹涸,最後蒸發的分毫不剩。
邢芸再醒過來的時候,睜眼看見的就是一片純白,她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現在她回到了一開始到過的純白空間裡。
這一次空間沒有其他人,隻有她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一動不動站立在中間,長發的發尾微微卷起垂到腰部,遮擋住她的容顔,帶着紅色長甲的雙手自然下垂。
邢芸一下認出了她……就是抓傷她的那個女人。
邢芸不敢輕舉妄動,她将右臂固定的時候一直在觀察着女人,好半天确認女人不會移動的時候才慢吞吞走了過去。
她雙腳發軟,感覺都無法随心所欲的控制身體。
越是靠近這個女人,熟悉感就越發強烈,手在這股沖動之下,撥開了眼前女人的長發……看清的一瞬間她瞳孔一縮,觸電般将手收了回來,手指忍不住微微顫抖。
這個女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兩個人面對面就像是照鏡子一樣,除了一個長發一個短發以外,沒有任何分别。
邢芸試探開口:“你把我叫過來的?”
“你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樣?”
“你是不想理我嗎?”
“……”
邢芸收回了看着她的目光,因為無論她說什麼,對方都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邢芸看着純白空間,隻覺得盯久了感覺眼睛都變花了:“怪不得老闆說我和你像呢……”她查看了一下女人的左耳後,那一顆小痣也和她一樣。
邢芸怔愣,又微微拉開女人的衣襟,看到了胸口上的羽毛紋身。
她猛地将她的衣服合上,整個人都錯亂了,這已經不是像能解釋的了。
任誰來都會有一種她們就是一個人的錯覺吧。
“難不成、難不成——你……就是我?”這個大膽的猜測讓邢芸整個人都恍惚了,她踉跄着向後退去,“不不不……看來我是因為在副本裡待久了被影響精神了,都出現幻覺了。”
她湊近了那個女人:“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她發現這個女人和葛川這些傀儡的狀态有些相像,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她沒有憔悴的狀态,皮膚仍然保持吹彈可破的樣子。
邢芸從女人這裡找不到突破口無奈隻能放棄,她如法炮制的在牆上找到了空心磚,又找到了那個紅色按鍵,按了下去。
這次在她按下去之後,沒有門打開,但空心磚内出現了景色。
裡面的景象是她第一次在純白空間按下按鈕的時刻,如同把一開始的錄像展示給她一樣。
“回放?”邢芸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