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蘇佳甯不同,她是純陰血,最是鬼魂的滋養,她開始陷入了絕望。
“滾開,滾開!”看見這個場面,蘇佳甯也顧上不自己的腿傷,上前一腳又一腳的踹起了鬼魂。
幾個鬼被踹的面目猙獰,其中一隻一口咬上了蘇佳甯的腳腕,刺破了皮膚流出血來。
“唔!”那個咬破她腿的鬼立刻扔開了蘇佳甯,嚎叫了起來,從嘴裡冒出了被灼傷的黑氣。
兩人立刻明白過來,兩人的體質不同,才會有這樣大的差别。
蘇佳甯就着被鬼咬傷的口子,用手劃得更開,将血灑在圍繞在趙昕源腿邊的鬼上,鬼便吓得四散開來。
然而那隻咬了蘇佳甯的鬼似乎猶不甘心,用快要掉出來的眼球仇視着她,一點點飄向前來。
蘇佳甯腿腕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了泥土裡,她已經做好了随時戰鬥的準備。
那鬼漸漸逼近,一團紅霧出現在了那鬼的後上方,纖長細白抹着鮮紅蔻丹的手,緩緩地放在了那鬼的腦袋上,隻是輕輕一捏,那鬼便徹底變成一團煙霧散去了。
蘇佳甯雖不知道情況,但依然是戒備狀态,那團紅霧徹底幻化成女鬼的身形,走到她的身前,緩緩蹲下,冗長的婚服垂在泥面上,不免讓人心疼。
她伸手攥起蘇佳甯受傷的腳腕。
蘇佳甯一下支撐不住,又被女鬼用另一隻手擁進了懷裡。
女鬼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冷香,蘇佳甯用手肘抵住女鬼的胸口,“你要幹什麼!”
女鬼隻是低下頭,用舌頭輕輕地舔允着她腳腕上流下的血,順着腳腕上的血迹到被自己挖開的血口。
冰冰涼涼軟軟的觸感,加上傷口疼痛的刺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竄上了蘇佳甯的小腹。
她開始掙紮了起來,“滾啊!滾啊!”
但女鬼卻将她的腳腕攥的更緊。
一股濃重刺骨的寒香,直沖鼻腔,壓得她胸口喘不過氣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尋找着那一點點微少的氧氣。
四周的孤魂野鬼似乎也察覺到了,頃刻間四散而逃。
趙昕源原本已經爬了起來,卻又被這樣的壓制,腿下一軟摔進了泥裡。
一時間風聲四起,陰寒四溢,連招陰旗都被吹的歪了幾分。
“何人破壞陣法!”
破壞陣法?蘇佳甯看了一眼女鬼,不知道在外人眼裡,自己是一種什麼樣奇怪的姿态。
小道士雖然看不見女鬼,但還是看出了詭異,當他剛要準備拿出符咒。
蘇佳甯就直接躺倒在地,女鬼也不見了。
一路上蘇佳甯被小道士們扶着,一邊嘴巴不停的跟小道士解釋着,她們真的不是來破壞陣法,隻是誤入了陣法。
山中的道觀并不起眼,但不是方才看到的那副萬物枯死的畫面,而是群山林立,溪流蜿蜒,迂回秀美,倒有幾分神仙居住的意思。
道長一見蘇佳甯眉頭便微蹙了一瞬,看向趙昕源神光和善了不少。
“他怎麼感覺對你不一樣呢?”蘇佳甯小聲的問。
“我和他也算是早相識了。”
道長引着兩人坐下,倒上了熱茶。
“聽說你遇上麻煩事了?”道長笑着緊接着又說道:“依貧道看不是你吧!”
道長的眼光又落到了蘇佳甯的身上,她也隻得尬笑道:“是我是我……”
“不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蘇佳甯有些疑惑,為何突然提起工作,“入殓師,額……就是給遺體化妝的。”
道長的神情有了些許變化,站起身抱拳做了一禮。
蘇佳甯也起身回了一個,“受不起受不起。”她頓了頓怕道長誤會,“不過這次我遇見的麻煩事同我見過的往生者有關系但沒有一個太大關系,隻是求道長,幫我送走一位逝者魂魄。”
雖然私下裡,蘇佳甯總是女鬼女鬼,死人死人的叫着,但是到了面上還是給予了尊重的稱呼。
“逝者魂魄?”道正聽到這樣的稱呼有些稀奇,“千年的厲鬼!早就失了心性。”
蘇佳甯也不想糾結這個,隻是詢問如何超度的事宜。
“超度?她留存人間千年之久,隻怕是生前被人鎖了魂,能被你遇見應該也是當年的鎖魂被減弱了,”道長擔憂的喝了口茶。
“鎖魂?那就不能超度了嗎?有沒有别的辦法?”
趙昕源拍了拍有些急切地蘇佳甯,安撫她的情緒。
“超度的話,是要找到她的遺體,破壞她生前的鎖魂,别的辦法就是你們說的灰飛煙滅了。”
找到千年前的遺體,那不是如同大海撈針嗎?那要等到什麼時候!難道她要跟這個女鬼待一輩子嗎?況且死……不就是那回事嗎?
“鬼最是會蠱惑人心,别把她當成你躺在操作台上的往生者,那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