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轎子間閃過,是秦羽!
秦羽用黑色的眸子望着她,眼下黑色的淚痣暈染開來,透着狼狽和不安。
“秦羽……救我……救我!”
“吉時已到!”轎子外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他話音剛落,轎子盡數傾塌,眼前又成了一片漆黑的景象。
她似乎躺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一伸手便摸到了頂,旁邊也是,另一邊……
蘇佳甯伸手去摸,卻摸到了一個冰涼的身體,“你秦羽嗎?秦羽是你躺在我身邊嗎?”
然而旁邊的人并沒有回應她,她的手往下摸去。
男的!
并且他也穿着婚服,她徹底慌了,急切地拍着上放的密閉空間,她指尖觸碰着上放的空間,是木頭。
這是……棺材!棺材!
蘇佳甯更激動了急切地拍着棺材闆,心像是墜入無盡深淵,絕望一點一點拉扯着她。
她要冷靜,冷靜……行動的區域格外狹小根本使不上力氣,她摸着自己頭上沉重的發冠,取下了個簪子,用簪子一點一點的劃着上放的棺材闆。
直到簪子都彎了也不見一點用處,但是空氣漸漸稀薄,蘇佳甯有些頭暈,好像一切都已經向她遠去,包括生命。
别樣的寂靜占據了整個空間,她聽見了自己稀薄急促的呼吸,聽着簪子滑動棺材的聲音……
不!蘇佳甯頭昏腦漲地扔了簪子,用手抓撓着棺材,許是此刻激起了她求生的欲望,終于從指縫裡溢出了鮮血,絕望的哭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而漸漸地哭聲也弱了起來,她已經無法呼吸了。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難道這就是她原本的命運嗎?沒有了自己的哭聲周圍安靜極了。
隻有血流的聲音回蕩,指尖的血一滴一滴落下。
蘇佳甯蹙了蹙眉頭,這是幻象,這不是真的!
她擡手摸了摸手上的血,她的血是不是可以破局,之前聽趙昕源說過指尖血的效果微乎其微,舌尖血更好。
在強烈的求生欲的驅使下,她也無暇顧慮疼不疼,直接咬破舌尖,吐出一點點鮮血來。
蘇佳甯微眯着眼疲憊不堪,看命吧……
就在她将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眼前開始有了些許光亮,她再次睜開眼,發現一切都變了,自己被反鎖在了車裡,空氣稀薄,副駕駛前的儲物箱上有不少被抓撓的痕迹。
然而她并沒有高興多久,因為汽車裡的空氣也已經微乎其微。
蘇佳甯瞬間反應過來,她翻進了後備箱,打開了後備箱翻了出去,空氣瞬間湧了進來。
她這回可謂是死裡逃生。
她拖着沉重的婚服,行走在荒無人煙的街道上,她真的死裡逃生了嗎?
她忍不住質疑,因為這裡不知道是哪裡,沒有一絲人氣也不知道在哪裡,格外寂寥。
這時她隐約看見前面有一個人影,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臉上的血咒卻在此刻陣痛了起來,眼看着眼前的人就要走遠,她立刻想要追上去。
卻被人以巨大的力量攔腰抱住,熟悉的寒香撲鼻而來。
一輛汽車瞬間從她眼前劃過,原本寂靜的荒無人煙的街道,變成了燈紅酒綠,車來車往的景象。
秦羽也從兩人争吵之後,她就換回了原本的裝扮,蘇佳甯的漢服也整整齊齊的被她疊好放在了床上,當蘇佳甯看到時候,可把她氣的不輕,把秦羽罵了遍。
蘇佳甯推開環着自己腰的秦羽,轉身就走。
秦羽也随之跟上前,打量了一眼蘇佳甯身上華貴的婚服,身上那股冷香又瞬間凝重起來,“脫了。”秦羽冷聲說。
蘇佳甯将冗長的婚服袖子推到了肩膀上,她确實對方才的事心有餘悸,也覺得這鮮紅的婚服格外滲人,但大庭廣衆的讓她脫衣服,她心裡那股子倔勁又上來了。
“不!”蘇佳甯說着伸手将頭以上沉重的婚冠取了下來,抱在懷裡細細打量,細緻的做工,甚至是珠串上的每一顆珍珠都是精挑細選。
“這得大幾千吧。”
“不止。”秦羽輕輕開口。
蘇佳甯将婚冠抱的更緊了,她身上的婚服感覺也是上好的錦緞,做工版型都很好,甚至很合身,“那這婚服也一定不便宜。”
秦羽一把将她拽至身前,周身的冷香格外凝重,“脫了!”
看着蘇佳甯還是毫無反應,她毫無顧忌地伸手脫下她的霞帔和大袖衫。
蘇佳甯卻死死的攥着,擺出一副小媳婦受氣的模樣,“幹嘛,我們還沒到這一步吧,”她傾身上前,吸了一口寒香,在她耳邊說道:“我們應該還沒到寬衣解帶的關系吧。”
蘇佳甯正要離開,卻被秦羽一手扶住脖頸按在了肩頭,她低下頭薄唇貼着蘇佳甯的耳朵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