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郭:原本我都沒留意到的,還是我們家寶寶先看到的。
趙郭:不得不說,我們家寶寶不愧是愛美達人,在路上發現帥哥美女的雷達實在是過于靈敏了……[捂臉]
姜盛:[大拇指]
張放:[大拇指]
倪浩:[大拇指]
怎麼說呢……可能這就是熱戀中的情侶狗吧,感覺和他們說啥都帶着股酸酸甜甜、黏黏糊糊的戀愛的味道。
花容終究是從嶽瑁的口中得知了沈鸢的存在。
随之附贈的,是嶽瑁從風鸢那裡聽說的一些關于生者沈鸢的故事。
眼前展開的2065屆央京大學法律學院1班的班級合照看上去依舊嶄新如初。照片内明眸皓齒的姑娘生來就帶着陽光,一笑傾城。
花容一語不發,垂眸定定地凝視了眼前這一張自己與之極其神似的臉龐許久,直到後來,她小心翼翼地拿着照片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原來……她才是阿靳真正的心上人啊……”花容慘淡一笑,不禁低聲呢喃出口,說話間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地失控地往下掉,一轉眼便已然是熱淚轉涼,徒留臉上淚痕兩行。
“抱歉,是我打破了你所在的愛情童話。”嶽瑁此刻給不了花容别的,隻能給她單薄的道歉。
她默默地坐得距離花容靠近了些,伸出右手生疏地輕拍了拍花容的左邊肩膀以示寬慰。
“花容,你應該感覺得到,我對你沒有惡意。”見花容仍是控制不住地淚流不止,壓抑哽咽得回答不上話來,嶽瑁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眼裡不由得浮現出些許愧疚,“你是無辜的。如果我能夠有更好的選擇的話,我也不想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來傷害你。”
“……但是很抱歉,我勢單力薄,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若是不這麼直白地告知你真相,我怕你會在不知不覺中越陷越深。”嶽瑁輕聲說道。
她認真地注視着默默流着淚的花容,專注的神情像是在端詳着一株淋了雨的太陽花。她眼看着太陽花在那裡嗚嗚地搖曳,憐惜和殘忍矛盾而又和諧地交織在她幽靜的眼底。
她就像是一叢自暗無天日的深淵裡努力攀爬出來的藤蔓,靜靜地躲藏在可以窺見陽光的暗處,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不遠處狀态良好地開在深淵邊的太陽花。
她一邊豔羨着,心想太陽花真好啊——如果她一開始也能夠生在有光的地方,她也想要成為一株這樣美好的太陽花。
可是在另一邊,她又由衷地覺得惋惜,可憐這麼美好的太陽花因為太過天真而被栖息在此處的魔鬼所欺騙,這麼多年來都誤把深淵當作是愛巢,把魔鬼精心編織出來的美麗謊言當作是深淵裡的燦爛陽光。
花容依然哭得梨花帶雨,有一種很安靜的、破碎的美感,就仿佛是被萬花筒或是碎玻璃稀釋過、碎裂過所折射出來的波光粼粼而又溫和靜谧的陽光。
嶽瑁擡眼看向花容的目光很溫柔,伸出手動作很自然地給花容遞了幾張可以用來擦拭眼淚的紙巾:“花容,或許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我其實在以前被張靳關着的時候就早聽說過你了……”
“你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嶽瑁輕手輕腳地拂去了花容眼角新沁出來的淚珠,“我希望你能夠早些醒悟,盡早從張靳的漩渦裡脫身。”
而不要和她一樣,最好不過圖謀一個玉石俱焚的結局。
“你值得更好的未來。沒有張靳,你也會活得很好,甚至活得更好。”
因為她始終相信,老天爺是公平的。花容這麼好的姑娘,在人間過得好一點當然是理所應當的。
“……我知道。”花容哽咽着點了點頭。
她忽然間感到自己似是從來都沒有當下的這般清醒過,淚水浸潤得她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愈加顯得清明:“其實之前我就隐隐約約有所察覺,真正的張靳和張家,和我所了解的似乎有哪裡不怎麼一樣。但是我自私地沉溺在當下所擁有的幸福裡,故意将這些察覺到過的異狀都給忽視了。”
“說到底,我能被蒙在鼓裡騙了這麼久,一方面是因為張靳和張家僞裝絕佳,另一方面是因為我自欺欺人,一廂情願。”花容苦笑道。
“——真想見見她啊。”花容喃喃道,指尖無意識地輕撫過照片中沈鸢的臉,“能讓阿靳不擇一切手段也一定要得到的人,她一定很優秀吧。”
“是,沈鸢她很優秀。”嶽瑁微微颔首,語氣有些遺憾,“我也很想見一見她。”
想要見一見她們這些相似相貌者悲慘命運的起源。
更想要見一見張靳不擇一切手段但卻仍然注定得不到的姑娘。
嶽瑁當真是想想都爽。
嶽瑁頓了頓,神思從她執意想要見一面的沈鸢瞬移到了眼前的花容身上:“……你之後打算怎麼辦?還要回張家嗎?”
“要不你還是和我一起走吧。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她之所以特地挑了今天來見花容,一是因為今天花容約了大學的朋友來觀潮餐廳,觀潮餐廳是張靳不能一力掌控和拿捏的地方,二是因為她有計劃要帶花容走,她想要在花容面前徹底捅破張靳和張家的惑人僞裝,但又怕知道真相的花容會被他們針對。
“不,我得回去。”花容搖了搖頭,竟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嶽瑁,多謝你的好意。”花容輕聲說道,“我還有我爸媽和朋友——即便是我今天跟你走了,張靳也有的是辦法拿捏我,我反而會拖累你。”
她柔軟的眼底倏爾掠過堅定:“更何況,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花容始終都處在張靳的密切監控網絡裡,即便是有觀潮餐廳這一特殊場所的天然掩護,也不過是蒙蔽了張靳安排在她周邊的耳目片刻,她和嶽瑁見面的消息最終還是傳到了張靳那裡。
尚且和嶽瑁在一起沒有分開的花容接到了張靳的電話。
電話那一端的張靳語聲溫軟,一如既往對待珍寶一般的柔情,如今卻讓花容感到渾身冰涼:“老婆,還在觀潮餐廳麼?今天玩得比較嗨,宿舍姐妹趴到現在還沒散場?”
“大概什麼時候結束?我想你了。”張靳的聲音裡聽着竟然有些委屈,仿佛是在暗暗控訴花容抛下他出去和好朋友們玩,結果完全“樂不思靳”,虧他還在眼巴巴地想她,等着她回來。
“我早點下班,在家裡等你好不好?”
其實馮惜珍她們早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張靳既然派了人在暗中“保護”花容,那麼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故意有此一問,不僅僅是為了裝作不知,還是在暗暗地向花容施壓。
——我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和誰在一起,在做些什麼。雖然你有心要隐瞞我,但是因為我還挺喜歡你的,所以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你要好自為之,畢竟你是我的合法妻子,終究還是要回家來的。
張靳在委婉地警告花容,不要不自量力,不要不識好歹。
花容靜靜地聽完了,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一個漂亮精緻的美人娃娃:“……好。”
“我過會兒就回去了。”她說,“阿靳,我們家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