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越想越暴躁,最終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這到底是什麼報社玩意兒設計出的變态遊戲?
更變态的是,遊戲裡的傷口會自動跟随回到現實世界,遊戲裡遭遇的一切都如影随形反饋在身體上。
天知道琴酒第一次看到身上多了猩紅一片吻痕時多想殺人。
值得一提的是,這遊戲會在遊戲者登出遊戲後模糊遊戲任務目标的一切,比如相貌、名字,全部抹除得一幹二淨,像是一種保護。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讓琴酒徹底确定遊戲裡的任務目标絕對跟現實中的人有關系。
不然這破遊戲給npc打什麼碼?更應該打碼保護的不應該是玩家嗎,它這樣做,不正是說明它怕玩家登出後順藤摸瓜去跟任務對象尋仇報複嗎?
胡思亂想了一通,對接下來的遊戲還是沒什麼想法。
其實他也不是沒嘗試過拒絕進入副本,但完全沒用,遊戲開始後,個人完全沒有抵抗能力,那股不知來自哪裡的神秘力量瞬間就混淆了個人認知,再清醒過來,就已經進入了副本。
身體還難受的要死。
因此與其被迫被扔進副本,還不如主動進入,還能少遭點罪。
在高維未知面前,任何試圖反抗的行為都是一種自以為是的愚蠢。
......
琴酒閉上眼,心裡罕見地出現幾絲茫然和惆怅。
所以,這次應該怎麼辦,總不能真讓他一個殺手去感化世界吧?
開什麼玩笑。
太陽不知不覺間落進地平線,房間裡暮霭沉澱,遮上了一層黑紗。
琴酒腦袋昏昏沉沉,思索間不受控制地睡過去幾次,再次醒來,是被門口一陣稀稀索索的聲音吵醒。
“啪嗒”一聲,房間驟亮。
門口的幾人被坐在沙發上的銀發青年吓了一跳。
“你在這裡啊,怎麼不開燈?”
黑發綠眼的男人放下下意識舉起的手槍,若無其事地問。
琴酒眯了下眼,殘餘的困倦徹底消散,他沒有回答赤井秀一的問題,轉而問:“任務怎麼樣?”
“一切順利,基安蒂和科恩已經接手把東西帶回組織了。橫濱那邊丢了一批貨,現在正在滿世界地找,整個組織都已經亂成一團糟,聽說橫濱那邊的警察這次也渾水摸魚,趁機抓住了不少幹部。”
貓眼青年溫聲道,眼睛明明是溫潤的藍,此時卻閃爍着惡劣的笑意。
伏特加在旁邊也幸災樂禍地笑:“大哥,你是不知道那群警察沖出來的時候橫濱那群人臉色有多好看,我真後悔沒帶個相機在身上,不然我指定得錄下來放到時代廣場天天循環播放。”
琴酒面無表情,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還有事嗎?”
這是下逐客令讓他們滾蛋了。
伏特加一噎,被大哥毫無波瀾的眼神看得心裡直發麻,“沒了。”
他悻悻地撓了撓頭,敏銳地察覺到大哥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知趣地回了房間。
“你今晚的脾氣似乎有點暴躁。”
赤井秀一看了幾眼,如往常一樣很不怕死地直言。
“出什麼事了嗎,喜怒形于色,這可不像你。”諸伏景光也打蛇随棍上。
但琴酒此時仍跟平時沒什麼區别,實在沒有他口中“喜怒形于色”的表現,這不過是他進一步試探的借口罷了。
怎麼今天的所有人都好像加了一層“不怕死”buff。
琴酒面色淡淡。
雪莉也是,這兩個人也是,是睡了一覺把腦子睡丢失去分寸了嗎?
他冷淡的目光從客廳這兩位腳步釘死的代号成員身上略過。
但是也還一個鼻子兩隻眼,沒看出跟别人多了什麼依仗能讓他們在他面前肆無忌憚。
琴酒興緻不高,懶得跟他們計較,正要收回目光,卻無意間瞥到諸伏景光高領毛衣下隐約的淡色疤痕。
琴酒視線一滞,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諸伏景光跟前,猝不及防地扯下蘇格蘭的高領。
“怎麼?”
蘇格蘭有些驚愕,但硬生生地控制住自己沒有躲避。
一道熟悉明顯的刀疤映入眼簾,琴酒瞳孔微震,心頭的乏味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