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對于普通人而言是一件很罕見又令人敬而遠之的危險物品,排爆警察的工作性質危險,但日常工作量其實要少一些,跟其他部門的警察比起來,待機時間要更長。
但這隻是一年前的情況。
自從轉年過來,整個東京像中了邪一樣,犯罪率和死亡人數直線上升,炸彈也詭異地從“罕見危險物”變成了“日常危險物”。
就今年到現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萩原研二已經處理了20餘場爆炸事故。曾經“悠哉遊哉”的“家裡蹲”也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空中飛人”。
出差成了家常便飯,幾個月時間不到,爆破部就已經走遍了東京的各個角落。
天知道前些年發生意外後他仍決定留在爆破部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看中了爆破部的空閑。
這次任務是到群馬縣來,有匿名人士報警聲稱草津溫泉将會在這幾天,也就是帝丹高中學生來這裡進行研學旅行的期間會發生一場爆炸。報警人在扔下這麼一句話後就挂斷電話,再次撥打時電話已成空号。
消息真實性無法确認,但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本來局裡的決定是直接将危險扼殺在源頭上,溝通校方把研學修行的時間延後,但是很不湊巧的是,校方接到電話時研學班早已出發了一個多小時。
可能是因為路經山區,手機信号不好,跟帶隊老師遲遲聯系不上,他們隻好決定分兩頭行動——
一隊快馬加鞭到草津先進行危險排查,另一對飙着車去路上攔住校車——至于為什麼不要群馬縣當地的警察行動,一方面,當地排爆警察短缺,另一方面,他們很不巧地在昨天去其他地區執行任務了。
但是很明顯第二隊任務失敗了。
“剛才高木跟我打電話,說是他們已經趕上校車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校車在被他們攔下後隻是停了幾秒鐘就徑直繞過他們繼續前進了。等他們想繼續往前跟時,校車突然就消失了,說他們懷疑自己遇到了幽靈車。”
卷發青年一臉納悶地坐到餐桌對面,手指飛快地在手機鍵盤上按動。
萩原研二聞言面不改色地繼續喝茶,随口一問:“然後呢?”
“然後我讓他去醫院看看眼科。”松田陣平輕哼一聲,把手機扔到桌面上,“沒完成任務就是沒完成任務,給自己找借口也不找一個正常的借口。”
他不知道發了什麼信息,總之是在幾秒後,萩原研二收到了高木涉“T^T”的信息,掙紮說自己的眼睛沒出問題,精神狀況也十分良好,請松田前輩收了神通吧。
萩原研二回:[去跟小陣平說呀。]
高木涉:[松田前輩隻會罵我腦子有病QAQ]
萩原研二:“......”
總感覺在小陣平跟高木兩人熟悉起來之後,小陣平有些過于放飛自我了。
松田陣平叨了幾口米飯,問:“話說回來,你剛才去哪兒了,找你半天都沒見人影。”
“遇到一個朋友,跟他聊了幾句。”萩原研二說。
松田陣平哦了一聲,埋頭吃了幾口米飯,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勁,他一挑眉,“就是你說的那個夢裡的朋友?”
萩原研二但笑不語,但這種表現就已經很能說明情況了。
松田陣平又是眼皮一跳,滿臉不可思議:“原來你不是在開玩笑啊?!”
萩原研二笑容一僵,抗議道:“喂喂!我哪裡有開玩笑的意思啊,明明很認真的好吧!倒是小陣平你,竟然一直把我的話當笑話聽嗎?”
他臉上滿是控訴,松田陣平心虛地撇開視線,嘴硬道:“穿越世界參加副本遊戲,遇到心動選手,這種話一聽就覺得很不靠譜好吧,我這是正常想法。倒是你——”
他話鋒一轉,語氣瞬間硬氣起來:“hagi你明明說自己暫且分不清那感情是遊戲的影響還是發自内心,好說自己要冷靜反省内心,怎麼一見到人家就立刻把你的話忘到腦後了!”
“......”萩原研二心虛目移,試圖狡辯,“這是身體做的事情,跟我的腦子有什麼關系。”
強詞奪理吧你就。
松田陣平鄙夷地看向自家幼馴染,見自己的事情被帶過去了,他嘴角一翹,轉而八卦起來:“怎麼樣,那個人也還記得你嗎?”
他的接受能力不是一般得強,對這種玄而又之的東西竟然沒有半點不适應。
但哪壺不開提哪壺,萩原研二瞬間針紮的氣球一樣蔫兒了。
“不記得了。”
“節哀。”松田陣平一陣唏噓,但良心尚在,還記得安慰一下幼馴染,“不過你們能在現實裡重逢就已經很有緣分了。有緣分的人,不論走到哪裡,命運也會讓他們走到一起的。”
話音落下,松田陣平就看到萩原研二滿臉詫異地看他。
“幹嘛?我說得不對嗎?”
“很有道理。”萩原研二一臉真誠,“但不像是小陣平你能說出來的話。”
松田陣平:“......”
他冷漠地吃了一塊壽司,然後指了指門口。
“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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