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它兩隻手指尖對在一起,搭出一個房子的模樣。
“啵啵。”
那維萊特:“在德波大飯店?”
伊芮娅搖了搖頭。
随着它搖頭的動作,脖頸挂着的小珍珠也晃了晃。
那維萊特沉思片刻,眸光落在珍珠上面,“所以,伊芮娅是在德波大飯店遇到帶了頸飾的露西恩,才會想帶頸飾的嗎?”
“嘶呀。”伊芮娅小手握着珍珠。
随後,它面色變得有些焦急,拽了拽那維萊特的袖口。
那維萊特屈指,蹭了蹭它的面頰,将墨水點擦拭幹淨,“露西恩有實力離開沫芒宮,想來不會出事,不用太過擔心她。”
伊芮娅聽到他和芙甯娜的說辭别無二緻,也放下了心,指了指茶碟,“象~”
“伊芮娅還可以玩半個小時。”那維萊特欣然同意。
時間啊,總是在專注地做某件事中流逝得飛快。
轉眼,夕陽已經靠山了。碧色天空的一角淹沒在金橘色的餘晖中,前方不遠處,則橫着數條五顔六色的雲彩。
距離那維萊特今天下班,隻有不到兩分鐘,辦公室的木門卻突然被人叩響。
一個幹脆利落的女聲傳了進來:“那維萊特大人,您找我。”
伊芮娅反應很快,立馬趴下身子,尾巴一扭一扭,匍匐前進到障眼水霧的範圍裡。
那維萊特收回想幫它的手,瞧着它一連串的絲滑反應,控制不住輕笑了一聲。
而後他擡起頭,看了眼挂鐘上的時間,沒有絲毫猶豫,“請進。”
女子随手整了整衣領和帽子,推門進入,微微側身勾腳,很輕松地就帶上了厚重木門,并且全程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那維萊特大人,很抱歉在臨近下班的點前來打擾,我才從任務地點回來。”
“無礙。夏沃蕾隊長,你今日在灰河的搜證行動還順利嗎?”
夏沃蕾一愣,反問道:“那維萊特大人,您怎麼會知道我今天是去灰河搜證。”
那維萊特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很快便歸于平靜,淡淡道:“福卡達和我說的。”
“福卡達?”夏沃蕾不自覺皺起眉頭,“福卡達于十日前被我派出,執行潛伏在一個恐怖組織的卧底任務了,我近幾日并未見過他。”
“今早,檔案館弗蕾絲小姐的屍體是你發現,并通知了警備隊的嗎?”那維萊特又問。
夏沃蕾茫然搖頭,“我今早在家中休息,迷惑盯梢人的視線,正午才從暗道悄悄出的門。”
“好的,我大概了解了。”
語罷,那維萊特閉上眼睛,在腦海中細細梳理所有已知信息。
沉吟許久,他才輕輕吐出一口郁結之氣,“福卡達今早借你之名,給我不算隐晦地傳遞了幾個消息,随後即刻被人殺害,死狀凄慘。”
聞言,夏沃蕾一怔,久久沒有說話。半響後,她才輕輕點了點頭,“我月前便察覺他近來行為有些異常,而且不論是在執行任務,還是在日常訓練中,他都出現了走神發呆的情況。于是,我就抽空去查了一下。”
“初查并無異常,他的身份背景都很幹淨,但……”夏沃蕾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但他的身份實在太幹淨了,這份純粹如白紙的幹淨,反而讓我覺得異常。在我細究之下,發現他的個人檔案,疑似存在修改僞造的情況。”
“但當時我無法确定,他是出于何種目的,要僞造自己的檔案,又為何要進特訓隊。所以我趁恐怖勢力猖獗的時候,将他派出卧底,原本就有試探他的意圖。”
那維萊特:“什麼恐怖勢力?”
夏沃蕾咬了咬下唇,神色有些尴尬,“暫時還沒有查到,隻知道‘魯伯特之淚’這一個組織代稱。”
“具體的組織活動,應該與這一句‘所有人都會溶解在海裡’的楓丹預言有關。據說,有人親眼目睹‘魯伯特之淚’處刑。特訓隊經多方探查,查到了‘魯伯特之淚’的一個附屬組織。我派了福卡達和另一個人一起去其中卧底。”
那維萊特點了點頭,臉上不由帶上些許他高坐審判席時,肅穆的神情。
夏沃蕾看着,心中忽生一股緊張,繃緊神經,準備面對最高審判官的追問。
“關于财政部貪腐的案子,目前進度如何?”
她沒想到那維萊特話題一轉會問這個,愣了愣,回答道:“今天的行動很順利,證據确鑿。隻等您這邊的審批流程走完,就可以抓捕了。”
“盡快整理資料,我收到之後,會在第一時間批示回複。你處理完這個案子,優先跟進‘魯伯特之淚’,福卡達這邊……”那維萊特半眯下眼睛,“我來處理。”
“是!”夏沃蕾立正行禮,匆匆離開辦公室,去準備文書了。
那維萊特放下手中握着的羽毛筆,起身,踱步到椅後。他站在彩繪玻璃窗前,望向沫芒宮的左側一角。
那裡是楓丹子民的個人檔案所在地,沫芒宮的檔案館。
伊芮娅歪着頭,望着那維萊特的背影,感覺他不是很開心。
“吼呀?”
「藍魚魚,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