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芮娅,早上買的玩具到了。”那維萊特将一套八小樣玩具逐個檢查了一遍,放到小人魚眼前。
伊芮娅眼睛晶晶亮,耐着性子等那維萊特全部放好,徑直撲向放在角落裡的白色石頭藥臼。
它擠開其他玩具,費力把藥臼推到中間,而後立起身子,揪着那維萊特的花邊袖口,讨要道:“要蘭蘭艹。”
“蘭蘭草?”乍一聽到陌生的名詞,那維萊特斂眉認真思索了一會,搖頭說道,“提瓦特好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植物。”
伊芮娅也搖搖頭,松開手,轉而指向他身後的窗簾,“蘭蘭滴艹。”
這回,那維萊特明白了,“你是想要藍色的草,或者說,隻要是藍色的植物都可以?”
“嘶呀!”
剛好,那維萊特的辦公室裡就有一盆淡藍色的薄荷。
這是一次庭審過後,原告寄來沫芒宮的禮物,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但他已經離開楓丹,無法原路退回,那維萊特便留了下來。
他起身繞到辦公室的休息區,将薄荷一整盆抱過來,清出桌上一部分書,放下。
接着他幫伊芮娅扯了幾朵薄荷藍色的花冠,放到藥臼之後,展開公務冊開始處理,任憑小人魚趴在一旁自個兒玩弄去了。
随着沙漏的幾次翻轉,那維萊特處理完每天的日常公務,已經到了十二點過幾分,可以吃午飯的時間。
他轉眸想問小人魚今天中午想吃什麼的時候,被伊芮娅弄出來的大動靜,驚呆,僵愣了幾秒。
那維萊特仔細斟酌過措辭,試探性問道:“伊芮娅是不喜歡今天衣服的顔色嗎?”
聞言,伊芮娅扭過頭,給他展示了一下它小心翼翼護在懷裡的白裙子。
“吥呀~”
“那你……”那維萊特看着小人魚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整條尾巴都泡在藍汪汪的藥臼中,“在和自己玩遊戲,做藥浴嗎?”
“吥呀~”
伊芮娅點了下頭,又很快改成甩腦袋的動作。
見狀,那維萊特心口一震,眉眼之間,滿是心疼。
是他沒有給足小人魚安全感,讓伊芮娅還這麼小,就懂事得買玩具隻買一個。甚至與提瓦特相反的種族文化習慣,現在也改了。
他正想着,忽然聽伊芮娅字正腔圓地說道:“尾巴變藍藍,呼噜呼噜水。”
那維萊特反應了一下,明白了它的意思,頓時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他很難理解,伊芮娅為何會覺得,隻要把尾巴塗成藍色的,它就能學會控水啊?
這麼想着,那維萊特也就這麼問出來了。
誰料,伊芮娅小手一伸,指向他。
“叭叭是。”
“……”
那維萊特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