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人、是鬼?”
“子不語怪力而亂神。”
霁月清風的谪仙取下腰間别着的玉箫把玩,漫不經心的緩緩回答。
“那、那就是、人?”
荊天明聽着文绉绉的話,一臉懵逼。
一旁的項少羽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颚,心中不斷将人與一個神秘的形象聯系起來。
白衣墨發,蒼瞳玉箫,再加上袖子上的雲紋……
“敢問前輩,可是儒家樂司?”
紫衣少年抱拳行了一禮,謹慎的試探道。
“難得。”
白玉無暇的谪仙神色平淡的看着三個孩子,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
他的身份不多,但也不少,平日裡深居簡出,見過他真容的沒幾個,能夠憑借這些信息推測出他的身份之一,倒也算聰慧。
“樂司謬贊。”
少羽凝重的眉宇放松下來,心裡不像一開始那麼震驚了。
雖然不知為何儒家的名士為何在墨家禁地,但他那位叔父當年可是極力贊揚這位的。
按叔父的話來說,這位平日裡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隻要不惹動他的殺念,就是個再君子不過的人。
不過,若是真惹到了,那就祈禱早死早超生吧。
‘少羽都不緊張了,那應該是好人吧。’
“大哥哥,你能帶我們出去嗎?”心大的天明一臉期待的彎着眼。
“可。”
隐于袖中的指尖微微一掐,鳳瞳一眨,自然而然的回答。
偏離了原本安全的道路,走向于他人而言死路的方向。
至于出口的月神等不到人會怎樣,唔,那與他何幹。
燕丹是顆極好用的棋子,總得是要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才是對得起他的。
一路走來,領頭的青年信步庭閑的跟逛着自家後花園似的,身後三個孩子被影響的都敢對禁地機關嘀嘀咕咕不斷,全然沒有了剛剛那種九死一生的緊張了。
盡頭處,短兵相接之聲不絕于耳,三個孩子被一時強光照射,不由閉上眼睛,一會之後再次睜眼,眼前隻有混亂之景,那個白衣修長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不及多想,一個見到他們的墨家弟子大驚失色,隻得急急忙忙的拉着他們退到墨家高層所在。
陰影處,蕭韶默默的看着世态,輕輕撫摸着玉箫,平靜的臉色看不出所思。
既然注定要離去,索性也不必讓他們再次失去。
時間與遺忘,會讓記憶與情感漸漸淡化,直至不存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