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獨不想,傷害她的兄長。
潛意識裡,她的神魂險險脫離了系統,但更大的惡意還是将她掩埋,最後的清醒,是他的兄長虛弱的點了點她的眉心,她就此半清醒,半幻夢。
之後,系統安撫了她的痛苦,告訴自己,隻要蕭韶這個人不在了,她就不疼了,甚至沒要任何東西就在她的許可下控制下人将兄長扔下了寒潭。
一邊安撫着自己,一邊打道回府。
原來,今天是因為她想去遊玩,才出的門。
後來,父母看着臉色蒼白的她,在仆人說遇到賊子,大公子為了保護她,身受重傷。
哦,對了,隻有她和說話的人,‘娃娃’回來了。
當時,隻有九歲的她在母親焦急的呼聲中昏了過去。
醒來,她沒了這段記憶,反而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以前的她告訴現在自己,守在自己身邊的人,那雙蒼瞳裡全是對自己的愛意與珍惜。
所以,她在半知半迷茫下,給出了自己的心而不自知。
向來人心難測,蕭韶為少主無人能挑毛病,但有了機會,族中便有了第二種聲音。
過了一年,哪怕有人反對,蕭韶的少主之位還是由她的同母弟弟繼任。
沒了這段記憶的她,面對被父親找回來,拜了儒家荀況為師的兄長毫無波瀾。
後來,‘她’認為兄長會揭發她,所以她為了永除後患,親自鼓動敵對勢力派出死士,想将他殺了,隻可惜沒人想到,蕭韶已經如此強大。
殺人的卻被人殺了,幸好她藏的夠深,那家勢力找不到鼓吹的人,隻能暗自吃下這個虧。
屍體倒落在陰暗的街道上,僅存的兩人與之截然不同。
容顔稚嫩卻可見日後傾城的少女,面對兄長平淡的問題,帶着似有若無的天真道:
“兄長啊,小妹所為之事不過是如這世上千千萬萬中毫不起眼的一樁,又非天地不容,何必問呢?”
白色的衣角掠過鮮血染紅的街道,無形之力将紅與白隔絕,不染纖塵。
月光下,一人靜靜看着眼前一幕,如同在看一曲戲劇。
“确實……”
缥缈空靈的人輕輕的道,他并不否認,畢竟天下間如此之事多矣,天地也依舊是天地,不曾因之改變。
然,
“那又如何……”
始終不過是,吾是否容得下。
對面愈來愈顯得缥缈的人靜靜的‘看向’她,好似當真能透過一層白绫看到自己,明明他都,嗯?她好像忘了什麼,不過,能忘就是不重要的。
在之後,他走了,在父親看到他雙目已渺後脫口而出的話後,毫不猶豫的走了,跟着他的叔父,哪位秦王一起回了皇宮。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即逝。
這些年來,蕭芸逐漸‘恢複了’所以記憶,不管是今身還是前世,也知道了系統到底是什麼。
全新的蕭芸看着早就沒有感覺的那雙眼睛,沉默不語許久,最後在‘娃娃’擔憂的眼神中堅定了意志。
本以為一切就像一場夢,過去就過去了,沒想到,夢是夢,但,醒來的時候就是寂滅的時候。
于是,蕭芸如同注視着最愛的人,回蕩着漣漪的雙眸讓人恨不得溺斃其中的,噙着宛若三月春風般動人心弦的笑意,回答了題了另外問題的兄長,道:
“哪有什麼值不值得,一切不過是,心甘情願。”
一身淡雅黃衣的佳人帶着一抹醉人的笑,眼中劃過萬千星輝,與她的愛人同歸黃泉。
最後,一滴清淚伴随此生最後一句心中不敢語淹沒在黑夜,與此刻所愛的人同赴輪回。
“兄長,對不起……”
但我依舊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