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可并行。”
公子頗為贊同的轉身,看着兩雙眼底神色相似的眼睛,由着仙人擡手。
仙人不可置否擡起手指,輕輕點在公子的眉心處,四周空茫褪去,無邊無際的海空沿着花落的邊緣擴展開來,取代了一片蒼茫。
“那種東西你願意如何都随你,隻是莫要胡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公子很幹脆的點了點頭。
他自然不會胡來,蕭韶本想在一起解決後用分魂清算,但那個黑袍人的行為激起了分魂興緻,于是就順着他的意思演了一場罷了。
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主魂自然沒有意見,隻是擔心分魂過于胡來,一着不慎傷了自己,才特意提了一句。
“一切備好,放開局勢吧。”
修為實力也好,政治心性也好,明智已開,輿論民生也無虞,天下局可以開始最後一步了。
公子緩緩閉上眼,平靜的道。
“嗯。”
在仙人回應後,兩道身影靜靜消失,神魂各自歸位,隻餘原地多了一方玉台。
天光破曉,熟睡的人睜開雙眼,一如既往的出現在小築衆人的面前,悠然自得的等待着最後的戲份到來。
另一方面,長安城中壓抑許久的暗湧随着天子病重迅速爆發。
當今勉強權衡住各方的天子沉迷方術并無子嗣,在現存族譜上的宗室被逐漸掌權的董卓盡數誅殺後,天下群雄逐鹿中原,戰争四起,唯有天子最後清醒時的敕令讓諸侯不敢過于殺戮平民百姓。
然而大漢早已腐朽入骨,當今繼位之時就已經民怨四起,在繼位後不久,過于激進,雖然勉強恢複了些許民生,依舊無濟于事。
在病毒日趨加重,身體衰敗後更是沉迷方術,逐漸昏聩,皇權也無力壓制各方勢力,威望下降。
天下皆知,就連最後的不允大屠殺的敕令,也不過是劉清劉先生冒死上奏才得來的,此消息一出,也讓本來對天子尚有期許的忠臣失望離朝。
自此開始了三年亂世的局面。
在各方勢力角鬥兩年多後,天下徹底分成兩個勢力。
一方是以王允為首,挾天子以令諸侯;一方是以劉清為首,打着清君側的名義。
節節敗退的王允不得不釜底抽薪,威逼利誘纏綿病塌的天子啟用漢室所有的底蘊,隻為能反抗擁有無數英才的劉清。
未央宮中,臉色蒼白的天子無力的躺在病床上,一旁的戰戰兢兢的太醫隔着厚厚的紗簾把着脈,王允帶着佩刀站立的呂溫侯,虎視眈眈。
“陛下,請喚出底蘊,否則長安危矣!”
這是已經被逼到絕路,把僞善寫在臉上,連樣子都不做了的王司徒。
“咳咳咳……咳咳,長安固若金湯,怎會……”
虛弱的聲音帶着一絲似有若無的死氣,仿佛天子大限将至。
“那賊子麾下不知有何運道,高手如雲,快要打到皇城了,若不是吾麾下将軍實力超絕,陛下哪裡還能如此安穩。”
王允煩躁不已的走來走去,在生死危機下已經半點沒有尊敬的意思,顯然若不是顧忌天子的底牌和名聲,已經拔刀威脅了。
“咳咳,那司徒咳咳,有何對策……”
天子揮揮手,示意左右把滿頭大汗,一臉驚慌的跪伏在地上的太醫拖下去,無奈的問。
“陛下不僅要請出底蘊,還要遷都,并放行诏書痛斥賊子,寫下罪己诏,好讓天下名仕英雄響應歸位才是。”
王允強忍着怒火,一字一句的道。
此話一出,宮中侍婢臉色蒼白的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出,而躺在病床上的天子看不清神色,沉默良久,長長歎了一口氣,似是默認了這個方法。
王允顯然已經熟悉天子的行事作風,眼裡充滿了嘲諷和不屑的讓溫候收刀入鞘,達到目标後看都不看一眼紗簾,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在他看來,若不是劉羲仗着底蘊修為莫測,現在當天子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連太子攜帶皇後叛逃出宮都不知道攔下來的帝王還有多少能耐。
這也是天下對這位昏聩帝王的唯一印象了。
隻有少數已經失望離朝的老人還記得,這位陛下初登基之時,朝野上下一片複蘇的生氣了。
刻意弱化自身的陛下對此十分滿意,隻是對于當初選了董卓為劉清的磨刀石的自己有些不滿。
若不是他需要讓天下接受劉清女兒身的事實,為此送了不少人才過去演了好幾出戲,好大喜功如王允,這會還真的已經沒了,哪來的分庭抗衡的局面。
畢竟劉清是個聰明的有能力的人,可是幾乎把當世各方面的頂級人才都集齊了,還在穩打穩紮,一環扣一環。
被天子來來回回當工具人使的,董卓已經沒了,剩下的王允沒被逼瘋已經是年青時練就的心态還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