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團圓皎潔時,寒風劍影歎登臨。
天外飛仙白雲散,一劍西來梅花莊。
紫禁之巅的決鬥,是江湖中的盛事,但對于朝堂而言卻是明目張膽的挑釁了。
最終這一場決鬥能進行下去,無外乎各方勢力的權衡利弊,與暗流湧動的算計。
天下習劍的名人不少,此時的西門吹雪并未走到最後,尚且有很多可以選擇的同輩對手,但是葉孤城邀請他來,他還是來了。
因為,隻有葉孤城的劍跟他最是相似。
不同于其他人,各有各的小心思,這位冰冷的劍客的來意隻是一心為了提高自己的劍道而來。
在這次比試裡,算是難得純粹的一個了。
但相對而言,從他來到紫禁之巅的那一刻,他同樣也不可避免的成為了這一盤大棋裡的一顆。
即使如此,西門吹雪應下的比試他也是要繼續下去的。
所以在假的葉孤城被拆穿後他就直接目标明确的去往天子所在。
那個約了他比劍的人不出所料,就在哪裡了。
負責維持秩序的诃那擡頭看着那個劍客離開的身影,目光悠遠,沒有阻止他離開。
揮揮手,示意護衛把今日進來的的所有非皇宮的人都控制起來,等一切結束再行處置。
“這是怎麼回事?”
他最近忙着給自家好友治眼睛,在江湖上消失了一段時間,所以這一回他隻參與到了分發入宮資格這一件事上,此時卻發現果然有陰謀。
面對陸小鳳的疑問,诃那回答語氣中隻有溫和平淡。
“陸兄,今日之局,你我皆在其中,而在下隻負責将諸位留下來一段時間。”
最後的舞台涉及的算計太多,陸小鳳已然不适合過去結尾。
而最合适的人,也已經到了台上了。
禦書房中,穿戴整齊的天子神色自若的端坐在高台,饒有趣味的與人說着話。
底下坐着一個清冷華貴的少年,少年的手搭在佩劍上,神色帶着些許漠然。
他剛剛才動了手,有些不太高興。
“這天啟,好多年沒這麼熱鬧了,上一次還是在父皇年輕的時候呢。”
帶着笑意的天子柔和眉間的威嚴,通身貴氣十足,但卻與少年很是相似。
“天啟本來可以不這麼熱鬧。”
少年有一搭沒一搭的點着劍柄,語氣沒有半分恭敬。
“一點星火是熱鬧,一簇焰火也是熱鬧,不若索性熱鬧些,才好賓主盡歡。”
天子不動于色,悠閑的喝了一口茶。
“這一點上,你與六王叔如出一撤。”
少年擡手握住劍柄,擡頭看着緩緩進來的兩個人,語氣有點微妙。
“澤安王,蕭玉衡。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
與天子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看到坐着的道長,咬牙切齒的道,生生毀了那張俊秀的臉。
“說的好似這天啟我不能來似的。”
越止道長看都沒看他一眼,清淡的道。
一句話讓本就妒忌的南王世子臉上更加扭曲。
雖說藩王無诏不得入京,但天下皆知,澤安王向來沒有做不得的事,這天啟城自然也不會是他無诏不能回的地方。
先帝和當今陛下明晃晃的偏心連掩飾又不曾掩飾,偏偏這位王爺恁是學着自己皇叔永安王,一聲不吭就跑到江湖上去了。
這種别人唾手可得,但自己怎麼樣都得不到的感覺讓南王世子險些咬碎了牙齒。
天子興緻缺缺得看了眼不成氣候的南王世子,擡眼看着有些不安的貼身太監王安,失望不已。
“王安,你就找了這麼一個貨色,就打算取代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