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上,一場激戰過後,唯餘一個黑袍銀甲的男子悄無聲息的癱在小溪邊,清澈的溪水被那道貫穿胸膛的血痕染紅,又被流動的水沖淡。
其實沒什麼戰鬥力,隻是仗着法則庇護的化體靜默的看完了這場鬧劇。
然後戴上了腰間的面具,施施然的走向他。
昊天鏡這種東西可不是他小小一個蓮子化體能屏蔽的東西咧。
這位清隽修長,如雲似水的青年頂着天界各色各樣的目光,踏着輕緩的步伐,飄然而至。
一張青色面具遮住了眉眼,旁人能看到的,隻有那淡白的薄唇,和唇邊含着的三分笑意,一身風采卻已經無人敢小觑。
在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後,青年視若無睹,連笑起來的弧度也沒有變過。
用法力将已經沒有意識的人輕輕放在一塊寬大的石頭上,青年不緊不慢的俯下身,骨肉均亭的手按在手腕脈搏處,探查着他的傷勢。
一會兒之後,青年收回手,說出了來到這裡後的第一句話,語氣裡似乎含着似有若無的辛災樂禍。
“唔,對自己下手挺狠的。”
打架放水不說,用法力操控開天斧來自己砍自己,還不帶防禦的。
到時候回到昆侖可就不太好受了。
然後看着自己身上唯一一條還顯現的因果線,青年又看了看已經去往混沌的本體,伸手拿出了一顆蓮子給他喂了下去。
效果立竿見影,傷口愈合,因果線斷。
青年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着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
“唔,師尊不是把昆侖山封了嗎?”
青年的聲音含含糊糊的。
“所以呢,你就敢這麼幹?”
一道冰淩磁性的聲音響起,帶着凜然風雪的氣息。
“他可是你徒弟。”
青年不以為意。
天界因為這句話卻掀起了一陣陣的議論。
“楊戬的師父不是玉鼎真人嗎?”
一位見過玉鼎真人化體的仙家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後才發現自己聲音大的讓全場安靜幾秒。
密切關注着青年的兩位三界至尊沒有理會在場的嘈雜,跟太上老君低聲說着話,哪吒三太子倒是給他解了惑。
“這才是真人的本體,你們見到的是化體。”
封神之後,昆侖十二金仙不約而同的閉關修煉,隻剩下一個化體在外負責外界事宜,這些化體多多少少都是跟本體一個性子,差别最大的就是玉鼎真人的化體,簡直是兩個極端。
其他真人陸陸續續的出關過,唯獨玉鼎真人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一直在昆侖不出。
這個不為人知的原因當然是因為玉鼎真人在照顧天地靈胎,無暇他顧。
“等等,他也是那位的弟子?”
回答的人說完就愣住了,他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師叔,他怎麼不知道。
于是不管知不知道知道玉鼎真人身份的衆位仙家都紛紛把目光放在水鏡上,完全無視了剛剛劈山救母,解開新天條的劉沉香父子二人。
不就是劈山嗎,說的他們沒見過一樣。
可以說,要不是察覺到楊戬明裡暗裡的放水,他的師門和兩位至尊有意無意的無視,今天這出是鬧不起來的。
大鬧天宮能成那是有西方兩位聖人背書,加上其他聖人的無視,和至尊對于量劫的顧慮,不能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