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她哥哥在南國時和一個女子舉止親密,然後忽然換了一個面具,出去之前還特意去了淮水竹亭約會。
那位女子的妹妹是叫的“秦蘭”的吧。
而阿月顯然不是會在私下閑聊時特意提及不想幹的女子的人。
那麼,真想就是,東方淮竹應該就是她哥哥的意中人,也就是她未來的嫂嫂。
忽然靈光乍現,頭上的呆毛都炸了。
等等,剛剛阿月在說什麼?
金人風殺了她哥哥的未來老丈人,還要娶她嫂嫂!
倏然轉頭看向他哥,果不其然,那張臉都黑了,眼裡的擔憂都要溢出來了。
“唉,這到底是東方家的家事,我們王權家到底不好不請自來。”
費管家歎了口氣,對于東方家的境遇頗為感慨的模樣。
那一邊,王權霸業也頹廢不下去了。
這一回,他的兄弟姐妹沒有死,他的劍心雖然因為圈外一行對自己産生了懷疑導緻裂了道口子,但還是在的,隻待破而後立。
同一時間,其他的面具成員也相繼收到了消息,紛紛在趕來的路上。
在王權霸業糾結猶豫的時候,李去濁充滿活力的聲音已經從上方出來了。
“老大,我們準備好了,現在就去救大嫂吧!”
王權霸業愣在原地,看着一個不少的兄弟整整齊齊的站在半空,好似回到了出圈外時的傲視淩雲,下意識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充滿鼓勵的眼神,心裡五味雜陳。
“小弟你……”
“去吧,遲到了可就出人命了。”
王權月白揮了揮手,很是淡定從容的催促道。
最後,王權霸業拿着自己的劍,帶着劍心和自己的兄弟去了東方家提親。
“王權家的大婚,該準備起來了。”
看着沉穩的哥哥姐姐們眼角眉梢又有了屬于年青人的意氣風發,小少爺滿意的點了點頭。
“東方大小姐連遇變故,此時大辦,是否不妥?”
家主大人說的是“王權家的大婚”,能說是一個家族大婚的,唯有當代的家主的婚禮。
聽明白的費管家瞳色深沉,試探性的問道。
雖然王權家族老和浮動的心被血洗禮了一遍,幾乎成為了王權月白一人的一言堂,但他此刻要以此事來當做新任家主的試煉,怕是會有人心存不滿。
何況,喪父之痛,怕是不宜過于喜慶吧。
“東方老家主先得以清理門戶,再得一位佳婿,大小姐覓得良緣,三書六禮,三喜臨門,有何不能?”
王權月白漫不經心的道。
了然的費管家樂呵呵的下去準備了。
有東方老家主和沒有東方老家主對于某些人來說是兩種情況啊。
金人風的實力和東方家的純質陽炎的威力有目共睹,隻要他們能自己擺平了,擔心王權霸業因為圈外一行自此消沉的人自然就閉嘴了,那王權霸業的家主之位,就是鐵闆釘釘的事情了。
在三兄妹都不是那麼想繼位的情況下,王權月白默默把目光放在自家大哥身上。
反正大哥本來就是當家主培養的,上手快。
在婚禮現場上宣布了自家哥哥當家主的某人望天望地,就是不看自家大哥僵在臉上的笑意,在心裡理直氣壯的想着。
當了甩手掌櫃的小少爺還是很有良心的,起碼他是在侄兒三歲之後才跟自家半身出去四處遊玩的。
他走的那一天,遠天湛藍,風中帶着苦情花的香氣。
一衣春辰不似朱雀的半身換了一席降紅,眉心綴着金色鳳羽紋,舞着祭禮。
如畫眉眼肅穆莊嚴,折扇開合,如雲如霧。擡手之間傾身和印,皓腕翻轉,淩風飒然。足履點落璇身青羅,進退從容,衣袂如火。甩袖振臂,似乎悲憐,折扇舒合,自若淩厲,流水行雲,飄忽典健,随性自然,神明垂目。
“上一次見這支祭舞,好似是很久遠的過去。”
穿着一席曙紅的人懶洋洋的枕着半身的雙腿,恍然之間,好像看見了太初元清記憶中的吉光片羽。
“是很久遠了,上一次跳這支舞的,還是太初的師兄尚未接任掌教的時候了。”
“太初?我不記得了。”
生命氣息呈現斷崖式下降的人語氣飄忽不定。
“沒關系的,不過是一個完成了使命的過去罷了,忘了就忘了吧。”
愛憐的為難受的人擋住了刺眼的陽光,回答的人放緩了聲線,涼薄的話語被語氣中和,顯得缱绻起來。
“睡吧。”
在意的人事都已安排妥當,王權月白順着睡意了無牽挂的阖上雙眼,使用過朱雀秘法的身軀随風消逝,一身銀朱的朱雀放任妖體消散随他而去,真正的神體在沉睡中等待千年後的蘇醒之機。
風起霓裳,花落未央,一禮祭舞,紛揚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