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點陽光她就燦爛了,餘禮承認,李澤就是有這樣讓她心甘情願腆着臉犯賤的好手段。
喝完酒,放下手機,餘禮給自己做了點飯,想着下午有課,就準備再睡一會兒,不然上課沒精神,學生們尤其是陳靖珂那小子又得問東問西了。
路過客廳的時候,餘禮下意識往沙發旁瞅了瞅,發現一抹銀色格外刺眼。
嗯?李澤沒拿行李箱?
她心裡不由地樂了一下,看來他打算在她這兒住幾天嘛……
行李箱的口開着,應該是出門的時候拿了些東西,餘禮走過去想幫他收拾一下。
箱子裡襯衣、領帶都皺皺巴巴的,他每回都這樣,叫餘禮這強迫症看了心裡抓撓得不行。餘禮将它們疊好後,又拉開了内層的拉鎖——
可沒想到下一秒,她便突然頓住,瞳孔驟縮,大腦一片空白,手僵在那裡不知所措。
餘禮花了起碼有兩分鐘的時間讓自己的大腦接受眼前的景象:單一的黑灰内褲間,竟橫躺着一件三點式蕾絲情//趣内衣。
被穿過的,而且,不是她的尺寸。
……
她跑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起手機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那件惡心至極的衣服旁邊。
餘禮手發抖着撥通了系裡辦公室的電話。
“喂,張老師麼?嗯,是我……幫我出個假條,最近…身體不太舒服,請幾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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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禮幹淨利落地把李澤的聯系方式全删掉了,希望這個人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劈腿,罪大惡極,踩在她底線上,她就毫不留情。
周六上午,餘禮剛洗完澡,熱氣蒸騰,在客廳喝冷藏過的冰牛奶,突然聽到門鈴響,沒反應過來,她竟然裹着條浴巾就開了門。
快遞到了。
還是那個男人,這幾次的快遞都是他送的。
男人看到餘禮後眼中怔愣一瞬,旋即立馬收回了視線,耳尖微紅,低着頭說:“小姐,您的快遞。”
“是什麼,酒麼?”餘禮問。
男人點了點頭。
“那你幫我放進來吧,太重了,我搬不動。”
男人遲疑一瞬,小心翼翼踩上門内的腳墊,沒有再往前走,把酒箱放在了入戶的鞋櫃上。
“放這裡可以麼?”
“嗯,可以,謝謝。”餘禮手上還端着杯子,邊喝邊在男人遞過來的單子上簽字。
仰頭飲盡杯中最後一滴時,眼睛看的是單子,導緻一束牛奶從她的嘴角,沿着下巴、脖子,流進了鎖骨之下浴巾裹着的溝壑裡。
男人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有些幹澀,他飛速退出門外,低着頭,眼睛盯着自己磨了邊的運動鞋,一動也不敢動。
餘禮沒注意他的反應,正要關門,卻突然聽到男人小心翼翼的聲音:“……小姐…平常喜歡喝酒麼?”
餘禮訝異了一瞬,似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問,轉念又想到他剛送來的那箱高度數烈酒,笑了笑,禮貌回答:“是啊,很喜歡。”
男人咬了下下唇,掙紮後終于擡頭看着她的眼睛說:“酒有些傷身,還是…少喝……”
啊,管得有點寬了呢。
“嗯。”餘禮點了點頭,心裡生出一點不耐煩。
正準備關門回屋時,這個快遞員又叫住了她:“小姐!”聽起來似乎有什麼急事,餘禮轉過身。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帽檐:“小姐……您的嘴……”他示意着在自己唇上比劃了一圈。
餘禮瞬間明白,趕緊騰出一隻手往嘴上抿,手背上沾了一些白色的東西,原來是牛奶……剛才就着玻璃杯喝,忘記擦掉了。
有些尴尬,在餘禮看來,在外人面前露出這幅樣子實在有些不得體,她微笑說了聲“謝謝”,便打算趕緊進屋。
“啊!對了小姐,鋼筆好用麼?……”
餘禮愣了愣,
“嗯,好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