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在家等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至少她知道一回家就能撲進他溫暖寬大的懷抱。
江餘親了親她的額頭。
兩人抱在一起沒說話但心意相通,比起爆裂的欲/望與沖動,這樣溫情的氛圍往往更加珍貴。
良久,江餘還是忍不住問:“……禮禮,我們這樣算同居麼?”
晚上回出租屋的時候,陳樂正在跟人叽叽喳喳打遊戲,看見江餘回來差點沒驚得從沙發上摔下來。
陳樂還調笑說,這一陣他每天晚上不回家,交公糧交得舒不舒服,還問他到底找了個多有錢的女朋友,以後還回不回來住。
似乎是想到很久之前他們之間的對話,當時他還說江餘不會是看上楓谷華庭裡哪個富婆了吧,這麼一想,陳樂忽然靈光一現,誇張地說:“江哥!你真發達了!你不會真跟富婆同居了吧……哪兒啊哪兒啊,楓谷華庭?
——卧槽!我也要富婆!”
“……”江餘隻能無視他這種傷人的大實話。
同居……禮禮會接受跟他正式同居麼?
江餘一邊期待,一邊又忍不住憋悶、自卑。
……
“算啊,正要跟你說呢,你之前住哪兒?把東西都搬過來吧……”她咬了口江餘的/胸,“這樣就不用來回跑了不是?”
江餘有些糾結,他抿了抿嘴,思索半天。
就在餘禮驚訝地以為他竟然會拒絕,從而忍不住生氣時,隻聽見江餘輕輕回答:“好,明天我把東西搬過來。”
隻要能在她身邊,他那些可笑的自卑痛,又能算什麼呢。江餘自暴自棄地想。
……
“對了,上次拿回去的德語書,看得怎麼樣了?”
江餘頓住。
說來慚愧,這段時間一直跟餘禮膩在一起,空閑時間也都用來給寫代碼了,不僅德語沒學,高中教材也沒再看。
他想參加成人高考。
“……隻看了幾頁。”江餘實話實說。
餘禮自然不知道内情,她撅了噘嘴:“壞學生。”
确實是壞學生,以前是,現在也是。江餘無奈一笑。
“你喜歡德語麼?”餘禮又問。
江餘停了會兒,點頭說是。
他對德語這門語言本身無感,對他這樣連英語都讀不順的人來說,德語實在太艱深晦澀了,隻是因為餘禮,想離她更近些,他才會想學。
他不喜歡德語,他隻喜歡餘禮。
“嗯……”餘禮想了想,随後道:“那以後我教你吧。”
江餘眸子亮了亮:“可以麼!”
“當然,放着你女朋友這麼好的資源不用,傻子吧你。”說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江餘很開心。
他深知自己和餘禮之間的差距。從餘禮成年後到現在,已經八年了,面對着天塹一樣的八年,他隻能站在懸崖邊期待地看着對岸。
而期待本身就是一種暴力啊。
學識、經曆,德語……他本能地想離她近一點,卻無力地不知道怎麼做,成人高考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可還遠遠不夠。’
禮禮說,我教你吧,這句話仿佛一道梯子,忽然架在了那道懸崖之間,即便忽隐忽現,但起碼讓他更堅定了越過去的勇氣。
江餘吻上她的唇。
也許有一天,他能像今晚這樣,不再有顧慮地把他們的故事同她細細講來。
他自虐地想。
……
夜深。
江餘給她帶了盆山茶放在窗台。紅山茶并不開在冬天,他用保溫膜包起來養的,費了很多心力。
餘禮已經沉沉睡去,山茶香染上她的發尾。
江餘靜靜看着他的睡顔。
紅山茶,那是他堅韌燃燒的愛。
……
-
早上吃過飯餘禮就急匆匆趕往學校,剛好今天江餘早班,兩人在小區門口分别。
直到下車,餘禮才看手機,w信上已經有很多消息。
除了工作信息外,洛德和曦瑟也在三人小群裡問她的身體,餘禮發個了活蹦亂跳小兔的表情包,意思自己沒事。
繼續往下翻,那個叫L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如果沒發消息,餘禮已經把這個奇怪的人忘了,上次問他是誰後這人就再沒回複,直到今天淩晨三點多,L才發來一張照片。
餘禮點開,上面的場景瞬間讓她驚呆——
是一張昨晚在泰竹她在吃飯的照片。
看角度……餘禮仔細辨認,如果沒記錯的話,恰好是那個人坐的位置。
餘禮感到無語,忍不住輕笑一聲,打下兩個字發過去:
[ 羅敬。]
這神經病又在搞什麼把戲。
很快,對面就回複過來。
[L]:恭喜,猜對了。
[餘禮]:你問誰要的我的微信?曦瑟?想加我直說就是,何必搞這個神神秘秘,羅老闆,你究竟想幹什麼?
從那天在洗手間堵她開始,餘禮一直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不知為何,她對他竟然有種本能的抗拒……她難道在害怕他麼?餘禮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驚訝。
可他們之前分明不認識。
[L]:隻是個玩笑,想看餘小姐能不能認出我。顯然,并沒有達到我的預期,我對餘小姐可是很期待呢。
傻逼。
餘禮暗罵一聲,點開他頭像,直接按了删除。
如果不是看在曦瑟和洛德的面子,她早就直接對他破口大罵了,她絲毫沒有功夫在莫名其妙的人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