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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瑞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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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世霖踏近殿内,走了兩步,臉色一苦,捂着嘴又跑了出去。

尹家從醫多年,他還是初次見到這麼慘烈的場景。

雪夜到昭歌近旁,面對滿屋血紅,也被震撼到久久無言,比起榮州戰場的屍山血海,眼前是另一重的視覺刺激。

昭歌俯身按住瑞露的手,她一息尚存,說明春深還沒完全死去。

刑炎武他們能放過他,也是料定他活不了了,晚一步斷氣,便要多受一時的折磨。

昭歌道:“我可以殺了他,結束他的痛苦,但我有些疑問,還望你能為我解答。”

瑞露遲疑間,雪夜從地上拾起片滴血的衣角,覺得不像春深的,問:“這是誰的?”

瑞露望了望,這破碎的衣角,是銀竹唯一留下的東西了,她悲戚道:“銀竹的,她被那些猴衛……吃了。”

屋内霎時靜谧無聲。

過了會兒,雪夜脫下外衣,蓋在了辨不清形貌的春深身上。

昭歌想她終究低估了刑炎武他們的殘忍程度,他們做事不避人,還故意讓她來處理屍體,不是威懾又是什麼,對妖都這麼殘忍,對人隻會更無法想象。

她道:“你們在花魂國,過得一直如此嗎?”

他兩人的難以置信不像裝的,瑞露瞧着他們,慢慢開了口:“不然我之前,為何會說他最讨厭東虞人。”

“這與我們有何關系?”昭歌蹙眉反問。

瑞露問:“那通天壁碎,我主人逃到中原來,在你們眼裡叫什麼?”

昭歌怔了一瞬,如實道:“叫,邪魔入世。”

當初為着這事,松陵全城如臨大敵,亂了好久,昭天樓還出動了一半的術士前來解決,生怕妖邪入凡世危害民生。

瑞露凄然笑道:“你看,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才在通天壁上鑿出條生路,從花魂國那個魔窟逃出來,你們東虞人卻吓得跑來對我們又砍又殺,把我們拿命開出的通道重又堵死,我們焉能不恨?”

昭歌道:“妖類食人血肉,我們敢放狼入羊圈嗎?你以為通天壁因何而立?千年前,凡人險些被妖邪吃的滅了族。”

瑞露尖銳道:“你們凡人總有這麼多的說辭,到底種族不同,生而對立,所以你還要問我什麼呢!”

對通天壁而争論,雙方确實各執一詞,昭歌緩了緩,道:“我看刑炎武他們,也不能完全監測到你主人在哪,兩個月前,他在鳳巒城施雨,讓此地發了洪水,他行蹤暴露,究竟是為何?”

瑞露冷笑:“你關心這個,有必要嗎?”

昭歌哐一聲放下破月刀,平視着她道:“有必要,我不會因他的身份,便認為他該死,坦白說,若沒那次事件,我們根本不會管他,中原存活的妖類很多,隻要不傷人性命,東虞捉妖界不會趕盡殺絕,他既來了這裡,就該安分守己,何故要去害人?”

瑞露不答話了。

昭歌看的出來,她态度沒方才那麼強硬,繼續道:“他出通天壁,逃到了鳳巒城,身負重傷,為馮娥所救,兩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叢意仙使察覺後,強行分開了他們,他為得到馮娥,囚禁叢意,殺害城主,還因馮娥的逃離,怒而降下大雨淹沒了鳳巒全城,這些,可有錯處?”

“馮娥是這麼說的?”瑞露語氣中夾雜着輕嘲。

昭歌默認後,她望着春深支離破碎的軀體,憤懑之色溢于言表:“一派胡言!”

“哪裡不對?”雪夜問。

瑞露拂袖怒道:“順序錯了,主人來到這裡時張惕守早就不行了,怎麼他的死,還賴到我們頭上了?”

此事,果然有疑。昭歌估摸道:“他……得病了?”

瑞露恨聲道:“我們從通天壁出來後,一路有鷹眼追殺,主人受了傷,到鳳巒城時摔了下來,無意為馮娥所救,你們見過她吧?多美的一個人,純潔的像朵白蓮,我卻讨厭她,總覺她不懷好意,為此常在巫女祠内外探尋,那時,張惕守便病入膏肓了,隻能靠叢意的靈藥吊着命,我不止一次聽到他家下人和叢意商議什麼,幾個月後,他病死了,我懷疑是叢意給他下了毒。”

“且張惕守死後,也是叢意下令秘不發喪的,過了這麼久,他屍首怕早被叢意毀了。”

雪夜道:“那她為何要害張惕守?”

瑞露道:“一來,張惕守為老不尊,暗中幹了很多髒事,本就該死,叢意貴為仙使,處處被他掣肘,早惱他了,二來,當然是為了馮娥。”

“張惕守對馮娥起過壞心,而叢意與馮娥關系暧昧,為了保護馮娥,她必然會這麼做。”

昭歌起初不覺什麼,反應過來才驚異道:“什麼叫,關系暧昧?她們不是師徒嗎?而且……”

花魂國的奇聞異事不比中原少,瑞露對此見怪不怪,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叢意冷心傲慢,極度自我,怎會為了個名義上的徒弟,冒險去殺城主?她與馮娥,可不單是一對師徒,哪個師父,會與徒弟同床共枕?她們具體是什麼,隻有她們自己清楚。”

雪夜握了下昭歌的手,示意她冷靜:“那馮娥對叢意的态度呢?她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

瑞露思量了會兒,道:“說不清,你們凡人間的情情愛愛,太複雜了,我看不懂。”

“張惕守死後,馮娥對叢意冷淡了許多,若即若離,叢意那麼高傲的人,也下跪哀求過她,她不為所動,轉而來對我主人投懷送抱。”

“此後,她吊着叢意,一邊又與主人花前月下,哪怕主人說自己是妖,她也毫不在意,成日向主人訴苦,說叢意欺淩折磨她,她生不如死,後來,主人為幫她對付叢意,強行動用法術,一時失控了,才讓鳳巒城連下暴雨的。”

“可這時,她又開始怪主人心狠了,主人因她身份洩露,把整顆心掏給她,她想扔便扔,還妄圖去找捉妖師來對付主人,這叫我們如何忍得下?”

“所有人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這便是她的真面目,我說完了,你們信嗎?”瑞露諷笑起來。

一夜無眠,驚累交加,昭歌身子晃了晃,雪夜趕忙扶了她一把。

這些話,連他也需要時間去消化緩解。

瑞露将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不以為意道:“你們不願信我也尋常,反正在你們眼中,我們是害人的外來妖邪,馮娥是個凡人,又長着那樣一張純良無害的臉,誰敢信她會這般心機。”

“可歎我的主人,刑春深,昔日,跳珠和銀竹愛慕他,他不喜歡她們,一心隻愛瑤姬,逃出花魂國時,被瑤姬背刺,他痛心疾首,我還道他會從此封心,誰料他又栽在了馮娥手上,最終因她喪了命,呵,情愛,果真是妖的劫難。”

這番話,算是将之前馮娥對自己所說的全盤推翻了。

叢意為她害死城主,她為擺脫叢意,引春深對她動情,而今,叢意死了,她又來求他們殺了春深,一環又一環,環環出乎意料,昭歌隻覺心驚,張惕守和叢意她沒見過,春深至死倒沒向任何人透露她做過的事。

這真是她認識的馮娥嗎?

但,一個幼年家破人亡,被迫流亡街頭的女孩,能從乞丐堆裡脫身,進入巫女祠這樣陰晦封閉的地界,跟在身居高位又不好相處的叢意身邊整十年,她本就不該是個單純無知的人。

雪夜想起昨日發生的事,問:“文一舟呢?”

瑞露道:“馮娥拿走了主人的妖靈,至于那妖靈緣何到了文一舟手裡,我也不知。”

難道,文一舟的死同樣是馮娥設計的?

可他在死前,也什麼都沒說。

憶起他留下的那兩行血淚,昭歌捂了捂臉,心亂如麻,隻好暫時不想了:“瑤姬是誰?”

瑞露哼道:“一個鹿妖,與主人相識多年,情誼匪淺,可惜她背信棄義落井下石,壓根配不上主人,目前,猴衛尚未發現她下落,你們若能先刑炎武一步遇到她,記得告訴她,我瑞露詛咒她這輩子都得不到真愛!”

昭歌道:“好,最後一個問題,刑炎武可以來中原,是否是通天壁上有秘密出口?”

瑞露目睹刑炎武虐殺春深,當然不會想他們好過,幹脆和盤托出:“有。”

“不過究竟在哪個方位,花魂國的妖并不知曉,我主人這種能呼風喚雨的妖,在花魂國已經算地位高的了,卻也是個被囚禁利用的工具,難以探到凡人死守的秘辛,隻好自己去擊破通天壁,九曲山嶺有山鬼鎮山,妖無法靠近,上次破壁,我主人他們籌謀了數百年,才一舉成功的。”

昭歌暗想通天壁是面完整的屏障,想悄然鑿開一角供人通行,不大可能瞞得住,所以,他們要過來,隻能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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