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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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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祭台時,尹驚舞與尹世霖正好回來,馮娥連忙問他們如何了,尹驚舞拍着她手背,道:“你節哀。”

馮娥覺得自己聽不懂這三個字,腳下仿佛踩着浮雲,勉強行到巫女祠大門外。

文一舟的屍首就在那裡,蓋着的白布上全是血。

不久前,他才與她告了别,頃刻間陰陽兩隔,馮娥走近,胸腔裡悶得慌,面部也僵硬地做不出表情。

這個時候,無人再盯着她了吧,她總算不用,假裝落淚哭泣了。

“一舟。”

她掀開布,怔了半刻,又面無表情蓋了回去。

“你走好。”

遙望天際,鳳巒隐隐放晴。

也許将來,自己會在許多個時刻想起他,回憶他們曾經相伴的點滴,也可能,永遠不會記起。

她沒告訴他,她厭惡他總提起過去,隻有現實過得不如意的人,才會懷念沉湎過去。

她是要往前走的。

在地上癱了很久,等回到祭台上,馮娥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絕望痛苦樣。

昭歌四人正在商議除陰災的事,她避過他們,沖進關押春深的殿内,重重甩上了門。

春深端坐在地上,似乎料定她會過來,毫不吃驚。

“你是故意的!”馮娥道。

他輕笑:“什麼?”

“文一舟死了!”馮娥淚如雨下,撲到他面前喊道,“有人來搶你的妖靈,殺了他,你早知會如此!”

春深望進她漆黑的眼底:“你的演技依舊這麼好,連我都覺得你是真的傷心了,小娥,我死了你會為我這樣哭嗎?”

馮娥哭打着他:“你住口!”

春深笑道:“我就是故意的,你利用我,還不許我也算計你一次嗎?況且我比誰都清楚,你不會讓自己犯險,瞧,你還好好的,奇怪啊,我給你的妖靈,怎會到了文一舟那?”

瞧馮娥半晌無言,春深靠近她,搭上她削弱的肩,小聲道:“我幫你滅了他的口,你不感謝我嗎?妖靈是我給你的,可他是你害死的。”

有人看穿了她的真面目,真是不容易,馮娥靜靜倚在他懷裡,聲音恢複了本色,是帶着疏離的冷郁:“你這樣做,到底想幹什麼?”

春深觸到她袖中的刀,微微笑道:“不幹什麼,隻想在死前,再幫你一回。”

“反正我活不了了,你想殺我,我也早就知道,借刀殺人後再用盡辦法擺脫,你一向如此,可歎我們一個個都毫無怨言,文一舟死時也沒有披露你吧,他那麼愛你。”

馮娥抽出刀幹脆地捅了過去:“希望你也如此!”

春深沒躲,由着她傷了他,道:“當然了。”

一刀下去,血流如注,春深歪倒在地,望着馮娥哭紅的眼,柔和道:“光用刀不行的,他們先前給你的龍髓液呢?”

“用完了?那沒辦法,你可以讓陸昭歌來殺我,或者等一等,花魂國的人快找來了,我這條命,留不了太久,讓我再抱抱你吧,小娥。”

他親切攬過她,下巴抵在她頭上,馮娥攥緊他衣衫,聽他道:“等我死了,你的後路,安排好了嗎?”

馮娥眼睛發澀,道:“不用你費心。”

她凡事都會為自己謀劃,從不會耽于情感,春深很喜歡她這點,順勢追憶起過往:“其實在你之前,我曾愛過一個人,她與我從花魂國逃出來,半途卻棄我而去,把追捕的殺手引向了我,我萬念俱灰,逃亡到鳳巒城,卻遇見了你。”

“哼,原來我是她的替補。”馮娥冷漠譏諷。

春深道:“你不是,我從未被人愛過,好不容易遇到你,隻想牢牢抓住,所以,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幫你。”

“刑春深。”

昭歌的呼喊驚破了殿内的安靜氛圍。

春深依依不舍地放開馮娥:“看來,我們要分開了。”

馮娥起身看他,神情異常複雜,已不是簡單的愛和恨可以描述。

春深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扭頭的瞬間,有淚徒然滴落,馮娥忙亂擦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過了會兒,昭歌進了殿内,春深調整好自己的面色,淡然自若道:“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你還是喚我春深吧。”

“刑炎武是你什麼人?”昭歌問,“你們人和妖一個姓?”

春深愣怔須臾:“你遇到他了?”

“嗯,他的人殺了文一舟,搶走了你的妖元。”

“哦。”

瞧他這樣冷淡,昭歌道:“你好像知道他會來?”

“就如你所言,”春深挑眉一笑,“我能感受到他們的氣息。”

“那你還故意把你的妖元交給馮娥?你想害死她?”

春深眸光在地上緩緩輪轉,道:“在花魂國,那個叫妖靈。”

昭歌無奈:“有何區别?”

春深道:“你見過我的雨靈吧,靈在花魂國是可以用的,我的妖靈也如此,你養過……雞鴨嗎?平常悉心照料,年節随意宰殺的那種,連貓狗都不如,我在花魂國,便是刑炎武豢養的雞鴨,之一。”

“野獸吃人尚且不吐骨頭,何況是他們,而我又是個有千年修為的雨妖,他們不把我扒幹吸盡,絕不會罷休。”

昭歌心内顫動起來,花魂國人能馭妖,在中原人看來,這是何等的厲害,可欲壑難填,凡人貪心一起,絕不會止步于馭妖,下一步會是什麼?奴役,濫殺,奪取妖力?在妖類眼裡,這完全是滅頂之災。

“既如此,我不如主動把妖靈交出去,還能死得痛快些。”

說罷,春深轉向她,道:“你殺了我吧,隻求别用斬妖劍,若等他們來,我不知要挨到何時才能斷氣,在花魂國,我這樣叛逃的反賊,可是要受盡酷刑的。”

“你……”昭歌喉間發苦,為何她總會起一些不該有的共情?這個人才害鳳巒死傷無數,她怎能因這三言兩語,而去憐憫他?

下一刻,雪夜在外道:“昭歌,有人來了。”

門被推開,刑炎武與那群黑衣人不由分說闖了進來。

“早知人在你們手裡,我們也不必費勁去找了,反倒耽誤了時間。”刑炎武笑道。

昭歌幹巴巴道:“您又沒問我。”

刑炎武看向春深,臉上的邪氣更甚:“跑了這麼久,總算見到你了,陸姑娘,借你的地方一用,他就交給我們吧。”

昭歌望着他,遲遲沒有動身走。

刑炎武等得不耐煩了:“姑娘還有事?”

昭歌道:“你們,要殺他……?”

刑炎武掃眼她随身帶的斬妖劍:“這妖在此随意傷人,難道你不是嗎?”

他似笑非笑,昭歌心裡道了個是。

那她還要廢什麼話呢?

在他們的旁觀下,她挪步退了出來。

才走到外頭,背後殿門猛地合上,聲響巨大,雪夜拉過她,尹驚舞不滿道:“人是咱們先抓住的,他們什麼态度。”

殿内的聲音再聽不見了,昭歌盯着那緊閉的門縫,垂眸道:“花魂國國力遠在中原四國之上,他們自然有底氣如此。”

“再有底氣,不還得利用凡人才能拿到妖元。”

目睹過文一舟的死狀,尹驚舞對他們的心狠手辣有了認知,道:“這幫人邪氣甚重,手段下作,我看,遲早會成為中原大患。”

昭歌道:“有通天壁在,暫且無妨,别的事我來做吧,你們尋到驅除陰災的辦法了?”

尹世霖背對他們望着祭台下,聞言才回頭道:“我試過了,用符火燒可以驅退,但進度緩慢,這麼大的範圍,我們四個至少得大半個月才能除盡。”

尹驚舞道:“那盡早開動吧,左右陰災不除,咱們也無法安心離開。”

尹世霖輕飄飄掃了眼她,又别過臉去。

尹驚舞詫異一瞬,也沉默了。

事情發生在眼前,昭歌馬上察覺到異樣,看向雪夜,雪夜遞給她一個疑惑的眼神,都不知他們兩個出了什麼岔子,尹世霖為何突然這個态度?

從前他面對尹驚舞,在昭歌眼裡,和一隻撒歡打轉求摸的小狗沒分别,怎麼不知覺間,他們變得這麼疏離,來鳳巒城的路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對尹世霖的怪異,尹驚舞最初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倒平淡接受了,在她的生命裡,驟然發生的離奇事太多了,從得到,到失去,往往猝不及防,不給她反應适應的機會,習慣了,便沒事了。

就當自己沒聽過那些話吧,過了會兒,她道:“昭歌,我去除陰災了。”

昭歌目送她離開,又想起一人,問雪夜:“馮娥呢?”

雪夜指指祭台後方:“去那裡的葬坑,埋文一舟了,刑春深說了什麼沒有?”

昭歌道:“說了有關刑炎武的,但對她,隻字未提。”

他死後,他們也無人可問了。

有關馮娥的疑心,隻能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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