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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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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死後,鳳巒落了場綿綿細雨,自正午下到黃昏,陷入滿城暗綠的苔藓裡,籠起薄淡白煙。

城内留存百姓意識到危機解除,趁天未黑,陸續走上街頭活動。

馮娥立于巫女祠高台邊,眺望雨幕裡那些踽踽的身影,緩緩收了傘。

雨絲浸潤全身,微寒,她在一片沙沙聲裡轉頭四顧。

陰雲下,黑壓壓的宮殿像座座聳立的高山包圍傾軋着她,她身陷其中,周圍空無一人。

從今往後,也會是這樣。所有相關的人,已被她親手埋進這座名為巫女祠的墳墓裡,不會回來了。

許久,身後有人靠近,馮娥擡手拂去眼角冰冷的淚水,換了一幅古井般的面孔,轉頭,坦然對上昭歌清亮的眼眸。

昭歌看了看她,傾過傘去,馮娥笑道:“你醒了?”

昭歌道:“是啊,一醒便迫不及待來找你。”

她臉色不太好,瑞露死前說過的話,在夢裡反複回響,害得她一覺醒來,比睡前更累了。

馮娥拿帕子擦着雨水,随意道:“姑娘有何指教。”

昭歌也未同她客氣,脫口道:“張惕守究竟怎麼死的?”

馮娥一臉平靜:“怎的突然問起這個。”

這幾個月過去,張惕守的屍體被叢意暗中解決,不可能找的回來了,死無對證,她何需懼怕。

昭歌緊盯着她:“你與叢意仙使到底什麼關系,文一舟的死是你有意為之嗎!”

馮娥表面不動聲色,心裡暗想他還真說了不少。

昭歌注意到她眼神微變,道:“你不用懷疑他,他到死都還替你瞞着,那你呢,你方才是在為他而哭嗎?還是在為文一舟?為叢意?”

馮娥噙了一絲淺笑道:“我見城中百姓安然無恙,有感而發,非是為誰落淚,陸姑娘,這些是銀竹,還是瑞露告訴你的?我給你解釋過了,你還想問出什麼?”

昭歌道:“正因事情出乎意料,我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所以才來問你,他們的死,全在你掌控中嗎?”

馮娥滿不在乎地道:“張惕守,師父,一舟,或間接或直接,皆是被刑春深害死的,你和他們有目共睹,怎麼過了一夜,全算在我頭上了?”

“銀竹瑞露是妖,必定向着他說話,你卻信她們不信我?我有何處得罪于你嗎?”

昭歌深吸口氣,走近她道:“你清楚的,我不能拿你怎麼樣。”

“張惕守失蹤,叢意屍體被燒,文一舟被你埋了,春深四人死了,甚至連巫女祠内外上百個被雨魄控制的守衛,也盡數命喪我們劍下,你過去的事再無一人能證明,所以,告訴我吧,我想知道我有沒有救錯人。”

馮娥眼裡閃過一抹譏诮:“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冷雨漸大,濺起朵朵水花,昭歌扔掉傘,揚聲道:“那我來說給你聽。”

“十年前,你借叢意挑選弟子的機會,進到這巫女祠,因姿色出衆,被城主張惕守惦記上,你無依無靠,為躲避他,隻好牢牢抓住你師父叢意,滿鳳巒城,唯她能與張惕守抗衡一二,可她生性冷酷,你想讓她幫你,護你,必然不能隻與她維系這毫無斤兩的半路師徒關系,你要讓她打心底裡看重你,愛你。”

“所以,你靠着這張傾城的臉,引誘了你的師父,才躲在她的羽翼下,避過了張惕守的毒手。”

馮娥端視她,半晌才莞爾道:“這未免太荒謬了。”

昭歌道:“不,你的神色告訴我,這些是真的。”

馮娥微挑長眉:“哦?”

“你明裡對你師父百般維護,情深義重,可我方才這樣诋毀污蔑你們的關系,你的第一反應是漠然,而未被我的話激怒,隻能說明事實的确如此。”

“你有證據嗎?”馮娥反問。

昭歌道:“我去叢意房裡看過了,幹淨空蕩,東西都被你毀掉了吧,我也無意去深挖窺探你們之前的情感,我更關心叢意到底為何而死。”

“仔細想來,那天在牢房,是你先去了叢意的牢裡,被春深發覺,才讓叢意被殺的,那究竟是不是你故意的?我們來了,叢意若繼續活着,很容易暴露與你的私情,你才借春深的手除掉了她,順勢向我展示了你的慘狀。”

雨勢緩和,馮娥靜立涼風裡,面部再無波動。

昭歌道:“你長大有了能力後,第一個想除掉的是張惕守,叢意對他的殺心,多半為你而起,她幫你殺了人,可她不知,你早厭惡她了。”

“你從前喜歡過文一舟,不想跟一個女人不清不楚,但她是你師父,清楚你所有心思,你想擺脫她,比擺脫張惕守還難,這時,春深偶然落在巫女祠,你救了他,得知他是妖後,你覺得上天在助你,叢意修行多年,尋常人對付不了她,必須得靠春深。”

“于是,在你的誘導下,春深對你情根深種,甘願做你的刀,在傷未好全時替你去對抗叢意,事成了,卻害鳳巒城發了大雨,你意識到自己闖禍了,為了不讓百姓知曉你與妖邪為伍,謀害自己的師父,你假意心軟,求他将叢意囚禁起來,好顯得你是被他脅迫的,對一切毫不知情。”

“那夜,我在你宮殿,他說你利用他,便是這個意思吧?”

“他愛你,然而在你心裡,他始終是妖,你堂堂鳳巒仙使,拜的是天上的風神雨神,受的是鳳巒萬民的供奉,斷不可能與妖邪在一起,所以見到我們,你把張惕守和叢意的死推到了他頭上。”

“文一舟從頭到尾都在幫你,他知曉内情,你便借春深的妖靈,順帶滅了他的口。”

馮娥候她說完,贊歎道:“說得好生精彩,我竟不知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你要如何證明呢?”

昭歌慢聲道:“你明知故問,就算查下去,張惕守被叢意害死,叢意是春深親手殺死焚燒的,他和文一舟為花魂國所害,沒有一個人的死能牽連到你身上。”

醒來意識到這點後,她有過絕望,有過憤恨,最終隻剩滿滿的無奈。

知道就好,馮娥笑道:“那你對我說這麼多話,意欲何為?”

“他們都很愛你,你害死他們,心下可有半分不忍?”昭歌苦苦追問,說不清自己在執着什麼。

馮娥扯扯黏濕的袖口,望向遠處道:“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重要嗎。”

昭歌一時愣了神。

重要與否,作為局外人她沒資格評判,可她依舊道:“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你殺了三個愛你的人,不會後悔嗎。”

馮娥道:“在你看來呢,我是好是壞?”

昭歌道:“在我看來,你深沉複雜,隻愛自己。”

馮娥撿起地上的傘,撐開塞到她手中:“那你可冤枉我了,我沒你想的這般城府。”

“不是嗎?”昭歌指向城内駛來的大隊人馬,“那他們是什麼?”

馮娥望了望那群人,正好趁此機會脫身,笑道:“我去看看,先不同你說了。”

她若無其事走了,昭歌在欄邊目送着她,尹驚舞跑上來道:“昭歌,大雍朝廷來人了。”

“朝廷的人?”昭歌吃驚,“他們怎會過來?”

時間如此湊巧,必是馮娥做的了,她果然給自己留好了後路。

尹驚舞擦去她滿臉的雨水:“我也不知,他們來了很多人,像是來赈災的,馮娥去接見了。”

“她如何請動那些人的?”昭歌道。

尹驚舞拉過她:“我們去瞧瞧吧,此地不比東虞,咱們得小心為上。”

奉命前來的大雍皇城官員,還真是來赈災的,落腳便是一通忙碌,天黑後,他們帶的捉妖師又主動去驅除厲鬼。

四人勞累多日,難得有空,閑暇了,昭歌也對他們說了與馮娥的對話。

尹驚舞聽罷慨然道:“此人卸磨殺驢,無所畏懼,你們說,她會不會也殺了我們?鳳巒城偏僻,她要下手,可太方便了呢,直接推給刑春深就行。”

雪夜道:“應該不會吧,下午皇城司的人聽聞咱們身份,并未顯露不悅,我反倒覺得他們對馮娥怪怪的。”

尹世霖獨坐在他們對面,沉思片刻,道:“他們當中,是有人被馮娥威脅了吧。”

昭歌頭腦發脹,痛苦揉了兩把:“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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