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送回去,今日又躺回來,沒人知道怎麼回事,更不知道是誰幹的。
陳老爺又慢一步打開府門,看見這景象一口氣甚至半天未提上來一口氣,抖着胡子讓昨日去報官的小厮來回話,這一下才發現去的小厮一直未歸。
事情一下變得撲朔迷離,周遭村民竊竊私語。
在這之後有個村婦照常來到秋水河邊浣衣,看見那岸邊有攤血迹,河裡也有股腥味,大家都猜測順子是在這裡被人淹死再被割了頭的。
這村民大伯頓了下來,懷真擡起眼,語氣平淡:“既然是半年前的事情,怎麼這河會變成如今這樣?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他搖了搖頭,接着說起。
自這件事情之後的每一個月的這一天,都會在陳府門前出現一具無頭屍,而這屍體身份都來自村裡的某個人家。
而每當他們将屍體挪回去,第二天又會出現在陳府,隻有過了頭七 ,将屍體燒成一把灰,投入秋水河中才能止住。
他們猜測這是河神的詛咒,有人想要逃離這裡,卻在離開時就死在路上。
再加上這鎮子在十年前窮困潦倒,周邊算得上荒無人煙,連去城裡都要趟山越水,這些年陳家闊了起來,變成陳府,才叫鎮子過的安康。
但大家習慣了偏安一隅的日子,平常就不多往外走動,随着這事情發生,時間一久無人敢出,也未有人來。
說完這來龍去脈,這大伯竟掩面而泣。
阿鯉走上前輕撫着他的背,他情緒也因此崩潰決堤:“日日活在這樣的陰影裡,天天擔驚受怕!保不住哪天就輪到我們一家了!”
一個中年男人此刻泣不成聲,讓看的人心頭一酸。
越清河此刻更加氣憤:“殺人抛屍,壞了河水,還在這裡裝神弄鬼,本公子定要揪出這幕後黑手!”
懷真卻上前,又提出了個問題,隻是這次語調裡有了些安撫:“您都這麼害怕了,為何還要來這裡?”
大伯抹了把淚,勉強止住泣聲。擡起充斥這猩紅血絲的眼睛盯着他們,猛地跪了下來“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子!”
阿鯉連忙要将他扶起,可他緊緊的跪着,雙掌相對,止不住的拜:“我兒子上午就不見了,平常不讓他出門就是害怕他出事,再過兩天就要到那日子了,”
“我真怕他是,是被提前抓走了!”
郝準和越清河聽見這話恨不得馬上沖去找人,
懷真蹲了下來,對着大伯:“我答應您,幫您找兒子。”順勢将他扶起,
阿鯉也站了起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鎮子裡吧!”
四人随着這大伯來到了秋水鎮裡,這青天白日,家家戶戶卻閉着門,有些家戶還挂着白燈籠。
街道上鮮少有人,一看見他們四個都瞪大眼睛,飛速遁走,連頭都不敢回,一點好奇也不敢有。
大伯朝前走着,在一個岔口轉了彎:“前面就是我家了”突然一聲清脆稚嫩的聲音:“阿爹”
一個村婦正抱着一個男童走了過來,走近了發現她雙頰還挂着淚:“你回來了!阿福沒事”
大伯喜極而泣接過孩子:“太好了,太好了”“你是跑哪裡去了?”
“我去找阿虎哥哥了,可是找不到他,阿爹,阿虎哥哥呢?”阿虎便是上個月死在秋水河的人。
大伯沒法回答:“下次絕對不能自己出去了明白嗎?”
阿福看着眼前的阿爹,好奇的發問:“阿爹,你是哭了嗎?”
“怎麼會,阿爹是男子漢,才不會哭!”一家三口此刻的溫馨來之不易,也落在了四人眼裡。
村婦被失而複得的幸福沖暈頭腦,此時才注意到丈夫身後容貌姣好的少年們,她眼神變得慌亂:“他們是?”
阿鯉走上前:“阿嬸别怕,我們都是修士,路過此處,看見大叔在找兒子,是來幫忙的”
“對”大叔應和着:“各位少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那也行啊!”郝準一聽,馬上答好。
懷真卻走上前:“不必了”又遞了張符放在孩子的兜袋中,“這符能保他平安。”
夫婦二人又紅了眼,口中隻有二字反複:“多謝!多謝!”
懷真颔首點頭轉身離開,三人也點頭回禮,跟着離開,向街東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