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說的，這路不就走窄了嗎？”布魯斯狠狠皺眉，似是極其不贊成克拉克的說辭。
“把路走窄？”克拉克感到疑惑極了，這路它何時寬過。
怎料布魯斯看着克拉克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後更覺得孺子不可教也，他激動地站起身來，重重斥責了一句，“你怎麼敢假定超人的性别？！”
“？！”克拉克被這一聲呵斥吓得愣在了原地，什麼叫假定超人的性别？他的性别難道還需要假定嗎？！這個闊佬怎麼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布魯斯卻毫不示弱，他看着克拉克的眼神帶着股說不出的憐憫，這個記者不僅一根筋，而且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拎不清。
男人咳嗽了一聲，便徐徐開口，“超人祂并非人類是吧？”
“是的。”克拉克緩緩點了個頭，畢竟嚴格意義上說起來，他是氪星人來着。
“男女是用來劃分人類性别的是吧？”
“額，是的。”克拉克記得普通的人類是隻分男女來着的，當然，變性人暫時被他劃分在了非普通人的範圍内，雖然這麼說很不政治正确。他略帶心虛的看了眼面前鬥志昂揚的布魯斯，地球大部分區域确實還是以男女劃分人們的性别吧？
克拉克想起自己偶然看到的辣眼睛小說，abo設定，哨兵、向導，男性懷孕生子……
人類對奇怪性别的向往遠比他想的瘋狂。
他本來以為在政治正确的大背景下，有人認為自己的性别是直升飛機就已經足夠奇怪了。
“那麼你怎麼敢用地球人普通的男女兩性來簡單地定義超人呢？”布魯斯剜了一眼克拉克，并号召他正視超人合理選擇自己性别的權益。
“……”好怪哦，真的好怪哦。
性别正确政治運動的風潮難道已經吹到哥譚了嗎？克拉克一直以為哥譚這個城市雖然陰沉了點，牛鬼蛇神多了點，但起碼不會關注這種無聊的運動，現在布魯斯的話倒是讓他大吃一驚。
眼看克拉克沒有回應，布魯斯以為對方被自己說服了，铿锵有力地得出來自己的結論，“既然我們無法輕易定義超人的性别，肯特先生，那你也無法指責我這是喜歡男人。”
他笑了一聲，“肯特先生，我和你不一樣，我可不是gay。”
克拉克已經完全被對方一連串看似很有邏輯實則全是歪理的話打懵了，而且，對方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怎麼還帶嘲諷的？他哪裡gay了？對方有什麼理由證明自己是gay?
是的，他是對艾文關心了點。可他們是舍友，關愛舍友怎麼了？再說艾文本來就挑食患有厭食症，長的又好看，似乎腦子還有點不好使，直接buff疊滿，他不多關照下對方，萬一被騙了呢，萬一傷到了呢，有個好歹你韋恩會負責是吧？不要以為他不知道，你個中年大叔壞的很，天天花天酒地，绯聞滿天飛。誰知道你對艾文是不是一時興起。
而且要說gay，明明是你個闊佬的行為更gay吧？給艾文投資，幫對方捧場，明明是你這個家夥更心術不端吧！
布魯斯韋恩你不講武德，居然反咬一口。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是gay，在已知超人=他的情況下，他是gay，不就代表超人是gay嗎？既然承認超人是gay，那不就等于宣告超人是男性嗎？
等等，他是不是被韋恩的降智發言給帶歪了，什麼gay不gay的，他就是個普通的男人。至于超人，韋恩的話仍在他的耳邊萦繞讓他不敢反駁，他弱弱地想，就算超人不是男的，至少也應該是普通的雄性。
說起來，他這輩子能有這個指着傻x韋恩的鼻子臭罵“首先，我不是gay。其次，超人是男的。最後，超人打死也不可能和你這個闊佬扯上任何暧昧關系”的機會嗎？
罵完之後自己再雄赳赳氣昂昂得換上超人制服飛走的那種。
可那樣他就别想再在地球混了，克拉克在充分發揮完了阿Q精神後，趕忙把這個大膽的念頭吞回肚裡，作為一個可憐的打工人，他還能怎樣呢？
哪怕韋恩觊觎超人的□□一邊疑似想要對艾文下手，哪怕闊佬污蔑他是gay，哪怕對方不要臉地玷污自己和艾文純潔的友誼，他除了繼續任由這個家夥狂言亂語，陪着對方胡鬧還有什麼選擇嗎？
沒有，卑微的社畜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他還有房租要還，他還有績效考核，他還想升職加薪，他還有舍友要養，克拉克不無擔心地想，艾文實在是在某些方面過分遲鈍了，雖說對方這次順利進入了劇組，可也不能保證對方就能掙到錢。萬一對方再次淪落街頭怎麼辦？他是氪星人倒是不愁，但是艾文隻是個普通人，人好看又傻乎乎的，萬一被什麼居心不良的人騙走呢？
更别提，布魯斯韋恩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正經人，總而言之，為了保住工資，他并沒有資格撂籃子走人。
但饒是如此，克拉克還是想為自己辯解，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gay。”
布魯斯這次連眼皮都沒動一下，極其敷衍地答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是了。”
“我本來就不是。”克拉克沒好氣地看嘟囔了一嘴，事關他的清白名聲，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好好澄清的。
但顯然對方完全沒把這當回事，“所以我們的話題可以回到超人了嗎？”
“可我真的不認識超人。”
“你不認識也沒關系，你看看，要不我投資星球日報，讓你們安排一次超人專訪，讓那個露易絲負責就行，記得捎上我。”布魯斯上下打量了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克拉克，深覺人不可貌相，“至于你，去不去都成。說實話，你的報道老在批判超人，有些句子苛刻到我都怕超人見了會忍不住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