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假裝認真看着劇本，實則在偷偷打量面前對視的兩人，他合理懷疑克拉克和布魯斯相處得很不愉快，但是他沒有證據。

雙方都隻是用一種略顯尴尬的表情看着對方，默不作聲。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視線，兩人又同時朝他看來，艾文覺得壓力瞬間來到了他這一邊。

“那個，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嘛？”艾文斟酌了一會兒，嘗試詢問道。

而克拉克在看透布魯斯韋恩的糟糕人品後，一心隻想拽着艾文火速逃離韋恩這個疑似玩的很花的變态闊佬，但是顯然不行，闊佬的投資是實打實的，對方确實花錢了，而且艾文又不可能輕易放棄這次演戲機會。

于是他隻能坐在那裡，繼續生悶氣。

而布魯斯，則還沉浸在自己和蝙蝠俠的绯聞中無法回神，這個記者是不是腦子瓦特了，還有那個論壇到底是什麼怪東西？是不是又是什麼反派造搞出的幺蛾子？郁悶中，他正好瞥見了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漂亮青年，期期艾艾的，有點像自己養過的藍眼睛小貓，還挺可愛。

他近乎自暴自棄地想，那還不如和對方傳绯聞呢，他不要蝙蝠俠，不要！

終究是無人開口。

艾文在這尴尬的沉默中，開始嘗試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克拉克問的問題太過尖銳，所以兩人吵了起來？

但是按克拉克的好脾氣來說，按理不應該，克拉克雖然一向追求如實報道，但也不會無故戳人痛處。

總不至于是因為韋恩先生看上了克拉克吧，然後克拉克怒拒？

雖說身邊總有人會下意識地忽略克拉克，但是艾文卻從不認同他們。

克拉克很溫和，就像冬日午後和煦的暖陽，克拉克很有魅力，雖然對方一直堅持自己略顯落伍的審美，但是艾文覺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克拉克穿什麼都好看，隻不過這些衣服會讓他沒有那麼吸引人罷了，克拉克還是很帥氣的。

克拉克的眼睛很美，艾文有的時候會無意識地盯着那雙溫柔的雙眸，看藍色的海洋裡波光粼粼，此時此刻，他會覺得自己因屢次碰壁而焦躁的心獲得了暫時的平靜。

如果韋恩先生發現對方的這些特質，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艾文不知道韋恩先生直不直，反正從對方的表現看來大概是不太直的。但是克拉克肯定是直男，在艾文的預設裡，對方應該會找一個美麗溫柔的妻子，生幾個可愛的孩子，養一隻活潑的小狗，一起奔跑在堪薩斯的農場上。

然後他就可以給那幾個孩子當教父，他美滋滋地想。

不過這是建于他順利混出些名堂的基礎上的。

如果不太幸運的話，如果他支撐不住的話，如果他一直演不了戲的話，那他可能在哪天悄無聲息地死去，去見他想見的人。克拉克可能會為他難過一陣子，但是沒關系，對方很快就會忘記這件小事的。

克拉克很好，對所有人都很暖，以後克拉克肯定會遇到更多朋友。他并不是多特殊的那個。

但是布魯斯韋恩顯然不适合克拉克，韋恩先生可能人不算多壞，但是在感情上總是渣的，他得稍微提醒下克拉克。

本着自己現在名義上大概還算是被韋恩暧昧不清的樣子，他嘗試扯了扯韋恩先生的袖口，緩緩開了口，隻是話音未落，他就被克拉克拽了回去。

猶如實質的對峙在空氣中凝固，艾文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那種威壓瞬間讓他喘不過氣來。

在長久的沉默中，瑟瑟發抖的青年終究還是鼓足勇氣提出了疑惑。

布魯斯和克拉克同時倒吸了口涼氣。

布魯斯慈愛地摸了摸青年的腦袋，無視克拉克黑到發沉的臉色，“蜜糖，放心，我看不上對面這個讨人嫌的愣頭青。”

他現在更喜歡眼前這個乖巧的青年了，聽話懂事還好糊弄。

“呵，是誰說的自己對男人不感興趣，要我放心的？”克拉克冷哼了一聲。

“反正知道我對你不感興趣就行。”

“您這樣對得起蝙蝠俠嗎？”克拉克不喜道。

“不要再和我提他，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管得着嗎？”布魯斯已經決定破罐子亂摔了，形象什麼的，他有過這種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