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六個人,回去的時候卻隻有五個人,人不同,狀态也不同,我們幾乎是逃命般趕回到村子,吳三省和吳邪一路不停的把潘子送到了村裡的衛生所,我全程被胖子背着,狀态反倒好了些,隻在衛生所拿了些碘伏和紗布,就和胖子一起回了招待所。
這次耽擱的太久,腳踝上的紗布已經徹底和傷口粘在了一起,硬撕肯定是不行的,用衛生所拿來的碘伏濕敷包着,我簡單沖了個澡,一脫衣服才發現,全身幾乎都是青紫和破口。
濕敷後再撕紗布沒那麼艱難,我龇牙咧嘴的換好藥,給江瑜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又發了個信息,把手機音量跳到最大,充上電,又在小腿下墊了個枕頭,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先聽到的不是手機的來電鈴聲,而是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隐隐約約聽到好像是着火了。
着火……該不會是吳邪他們燒屍鼈的那把火把山火點起來了吧?
腦子瞬間清醒,一個激靈坐起來,頓時全身酸痛的又躺了下來。算了,我現在這樣去了也幫不上忙,躺在床上聽着噪雜的聲音,不知不覺竟然又睡了過去。
“滴滴滴……”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摸索着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喂?”
清冷的女聲自聽筒裡傳來“是我,發消息什麼事?”
“我受傷了,失血有點多,來接我一下呗?”
“你這是去山裡旅遊還是去殺人放火了?”
殺人倒是沒有,但還真放了一把火,雖然不是我親手放的,“就是不小心遇到了野獸。”
“沒事找事,等下具體位置發我。”
我笑笑,“是是是,你就是活菩薩,所以什麼時候能到。”
“後天下午,3點之前。”
電話啪地一聲被挂斷,我睜開眼看了看,窗外已經是明月高懸,翻了個身接着睡覺。一直到第二天快中午才被餓醒,起床的時候沒注意腳上的傷,腿一軟直接給電視機跪了一個。
等我折騰好出去,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吳邪他們還沒醒,昨天說不定還去救火了,我肚子實在餓的咕咕叫,先在樓下吃了點,順便和服務員打聽了一下,得知山火昨天滅了,來支援的護林隊也撤了回去,萬幸沒有傷亡,隻有幾人受了點輕傷。衛生所那邊,潘子已經被接到濟南的千佛山醫院了。
差不多兩個小時後,吳邪、吳三省,包括那胖子都醒了,我們商量了一下,都決定趕緊離開,各自收拾趕路不提,出了山胖子要回北京,吳邪和吳三省自然是要去濟南看潘子,我就和他們分了手,一直到晚上才和江瑜會和上。
江瑜和我從幾年前開始合作搞一些研究,和倒鬥沒關系,也不是完全沒關系,主要是一些醫藥方面的研制,之前給張起靈的藥,就是研究的成果之一,對治療内傷有奇效。其他藥也是針對各種鬥裡可能遇到的情況,鬥裡的很多東西對人體損傷很大,還可能有各種各樣的毒物,很多土夫子上了年紀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病,不過某種方面來說,能在這行做到上了年紀,已經是賺到了。
江瑜學的是西醫,我對中醫比較熟悉,研究起來總要吵架,不過偶爾也會有意想不到的碰撞。在工作時間之外,高貴冷豔就是她的代表詞,另外她還有很嚴重的潔癖,不知道這是不是醫生的通病。
閑話不提,幾天後我們回到了西安,我直接住在了江瑜的診所,她說我腳腕上那處傷再偏一點,我下半輩子就能直接當瘸子了,好在我傷勢恢複的快,躺在床上養了一個多星期就能勉強下地。
期間寄了些藥給吳邪,應該會對潘子的傷勢恢複有點幫助,吳邪也和我說了一個好消息,他把從那鬥裡帶出來的紫金盒子打開了,裡面裝的是一條蛇眉銅魚。
他打開紫金盒子的過程非常戲劇,那紫金盒子是一種最古老的密碼盒,要知道八位密碼才能打開,他當時正好想到在外國人皮帶鋼印上看到的八個數字,02200059,就試了一下,結果還真的打開了。
吳邪那邊還在啧啧稱奇,我聽着心裡直發毛,一個戰國時期的盒子密碼,竟然印在外國人的皮帶上,這已經不是巧合能解釋的了。
問了一下這紫金盒子的來龍去脈,才知道那紫金盒子是他們在魯殇王陪葬的兩個手下手裡拿到的,中間還中了青眼狐屍的幻覺,要不是吳邪說起,我完全不知道這事,就互相細細聊了一下,吳邪在鬥裡的經曆,比我刺激多了,吳邪直說這刺激不要也罷。
我還聯系了一次吳三省,他之前答應我,隻要我陪他下一次鬥,就告訴我當年西沙考古隊到底發生了什麼,結果電話打過去他卻說要先處理去魯王宮後續的事,約好一個月之後再談,急急忙忙就挂了電話。要不是我素質好,我真想沖到他家裡去罵人。
養傷的時候我還畫了兩張人像素描,一張是張起靈的,一張那胖子的,讓青梧試着查查能不能查到什麼消息。
那胖子的消息倒是好找,四九城裡潘家園的老油子了,自稱是摸金校尉,是個無法無天,不講規矩的主,道上都叫他王胖子,看起來和吳三省完全沒交際,隻是不知道他和石室裡死去的那些外國人有沒有關系。
張起靈那邊半點摸不到消息,但我莫名認定他沒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