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都明明白白的和二爺說了,但他什麼也沒告訴我,還叮囑我不能把這些事情告訴任何人,這個任何人裡,應該也包括眼前這個人吧,畢竟我這一年見過的人(不包括暗地監視的)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腦子裡想了一堆,其實也就是幾秒的時間,我攤了攤手“我對二爺沒有惡意,況且就憑我,能對他做什麼?”
“做什麼?”解雨臣一笑,他笑起來很好看,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可能還會欣賞一番,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就冷了下來,“當初我幾位叔伯難道不是死在你手上,你說你能做什麼?”
啊?我聽的一蒙,我殺了他的叔伯,那豈不是殺了解九的兒子?還是幾個?我心說怪不得他有點仇視我,可這就不是一個人情能說的過去的了吧,而且我也不覺得自己的是這種會濫殺無辜的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怎麼可能去殺你叔伯,我們之間又沒什麼仇怨?”
“怪物殺人還需要什麼理由?”
“怪物?”我有些遲疑的指向自己,“你是說……我?”
解雨臣一幅看透我的表情,“别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确實不知道你說的事,不如你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現在既然坐在這和我聊天,而不是立刻殺了我報仇,應該也不能确定就是我殺了你叔伯吧。”
解雨臣緊盯着我,似乎是在确認我言語裡的可信度,看來我猜對了,我也直直的回視着他,許久,他才道“你先告訴我,你是從哪來的?找二爺爺到底要做什麼?”
“我是從西安來的,而且我不是來找二爺的。”我一路從西安打聽過來,這些事隻要随便一調查就能知道,我沒什麼可撒謊的。
“你的目的是什麼?”解雨臣眉頭一皺,我從身後的架子上拖了個到膝蓋的圓形布包下來,一屁股坐上去,“一換一,我還送你一個,所以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為什麼要說你幾位叔伯是我殺死的?”
解雨思索了好一會,才開口,他講的十分簡潔,因為對整件事情的了解有限,所以有很多問題都不清楚。
解雨臣名義上的父親叫解連環,之所以是名義上,是因為解雨臣很小就被過繼到了解連環名下,當時解九爺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解連環在幾位兄弟中雖然年紀小,但卻被定為解家下一任的當家,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讓解雨臣後來能更加名正言順的接手解家。
在十年前一次西沙海礁考古任務中,解連環出了事,連屍體都沒能運回來,考古隊那邊還在搜救,但提前把消息遞了過來。消息一回來,解連環的幾個兄弟就因繼承人的事争執了起來,沒多久就演變成了家族内鬥。
一個月後,考古隊那邊傳來消息,沒有發現解連環的屍體,但卻下達了死亡通知。一個月,本來就遠遠超過了正常的海上救援時間,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就算是活人也基本可以宣告死亡,更何況解連環本來就出了事,解家人也接受了這個理由。
解連環的葬禮如期舉行,卻沒想到他的幾個兄弟夥同外人在葬禮上大鬧了一場,甚至解雨臣都差點被人暗算,之後是一片混戰,解雨臣說他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混戰結束後,他的幾個叔伯卻被發現全部死在了一個地方,而且死相及其殘忍,為了避免外面的風言風語,這幾位叔伯的死秘而不宣,後面才連續下葬,
解雨臣并沒有和我具體描述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他現場看到的,還是後來聽别人轉述的,不過在能被描述為死相極其殘忍,應該不是被一擊斃命那麼簡單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有些納悶道,兄弟相殘,家族内鬥,甚至連死者也不得安息,這些事情确實讓人唏噓,可是這裡面和我有半毛錢關系嗎?
“葬禮那天,我在解家的密室裡看到了你,”解雨臣緩緩道,“而叔伯他們,就是死在了密室裡,那之後你就再沒出現過。”
“就因為這?”
解雨臣屈指在鋼琴上點了點,“該我了,那時候你在解家密室裡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在做什麼?我都不知道還有這事……難道我乘着他家舉辦葬禮,在他家密室偷東西,正好撞上兄弟内鬥?那這也太缺德了,不可能不可能。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十年前,我也就是個小孩,去你家密室幹嘛?”而且為什麼你爹葬禮的時候你會出現在密室啊?雖然隻是名義上的爹,你不用守靈的嗎?
這時鋼琴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拿過看了眼,神色一凝,眨眼又恢複了正常,接着道“這時候再裝就沒意思了,如果你真想證明不是你做的——”
“嘭”一個黑影直接被摔倒了我們面前,打斷了解雨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