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資料沒一會,吳邪就到了,車直接把我們送到了碼頭。按照電話裡說的,海上很快要進入半個月的風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争分奪秒。
下了車,我左看右看,碼頭上隻停着一隻非常老舊的鐵皮漁船,這一路催我們和催命似的,該不會船還沒到吧?
這時,司機一指那看起來随時可能散架的漁船,道:“就是這裡,我們這次的配船。”
你們不是什麼國際公司嗎?就用這小破船,不會是破産了吧!
吳邪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你是在和我玩笑吧?”
司機無奈地解釋道:“沒有辦法,我們在那一帶的大規模搜索已經引起邊防的注意了,不得不做一下僞裝,你放心,船上的設備已經是最先進的了,航行絕對沒有問題。”
說着船上就有人把我們的行李接了過去,司機用本地話和船上的漁民說了幾句,然後和吳邪握了握手說:“船上的一些事物由甯小姐負責,她就在你們後面,祝你們好運!”說完就快步離開。
一回頭,身後是一個穿緊身潛水服的短發女人,她直接帶着我們進了船艙,裡面胡亂的堆着許多設備和儀器,幾乎連放腳的地方也沒有,能看出來他們确實夠急促的。
穿過這些貨物,就到了連通着機械室的後倉,這裡橫七豎八的擺着幾張闆床,上面鋪着已經油得發黑的毯子。其中一張床上坐着一個有點發福和秃頂的中年人,滿臉油光發亮的,看見我們進來,站起來先和走在前面的吳邪握了握手,又和我握手,說道:“幸會,幸會,鄙姓張。”
我看着他愣了一下,“你——”忍不住脫口而出,手被用力握了兩下,我趕忙笑道“—好,張先生。初次見面,我也姓張,你可以叫我張張”
“緣分啊,說不定我們八百年前還是一家呢!”這位張姓秃頭中年人顯得十分熱情
這時阿甯在一旁介紹說“張灏張先生是我們公司特别請來的顧問,是專門研究明朝地宮的專家,這次主要負責這個海底地宮的分析。”
似乎是說到他專業的地方,他臉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蓋,我竭力才忍住笑意,實在沒辦法對着他說話,對他點了點頭。
吳邪看起來似乎不太喜歡他,随口敷衍道“久仰”。
秃頭教授很誇張地擺了擺手,說道:“專家不敢當,大家研究研究而已,隻不過我運氣比較好,碰巧發表了幾篇論文,小小成就,不提也罷。”
我在一旁聽着秃頭教授和吳邪客套,妥妥的一個油膩,自傲,話多的中年男,吳邪的嫌棄幾乎就差擺在臉上了,我極力控制才沒有笑出來。
這演技牛批啊,影帝來了都得甘拜下風吧。
沒錯,這秃頭教授居然是從魯王宮消失的張起靈!我一聞到味道就認出來了。
乘着他們倆聊起來,我轉頭看向阿甯,問了一下這次的出行計劃,吳邪也乘機擺脫秃頭教授,過來一起聽。
吳三省當時也無法确定那個海底墓穴具體方位,他隻找出了四個有可能的區域。現在我們得從離得最近的一個仙女礁開始找起,然後到永興島補給一些物資,再到七連嶼附近的其他三個海域去,中途停留不超過半個小時。
等我們了解的差不多,船一震,後面的漁老大起錨開船了,阿甯說到達還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們可以休息會,就退了出去。
我躺在離秃頭教授最近的闆床上,滿腹疑惑。
張起靈為什麼也在這個時候來了西沙?難道又是吳三省安排的,但為什麼要易容呢?直接像我和吳邪這樣過來不就行了。
不遠處吳邪的呼吸聲平穩了下來,應該是睡着了。張起靈背對着我躺在船闆上,看起來也沒有和我溝通的打算。我索性放棄思考,要看一個人的目的,從來也不能聽他說什麼,看他接下來的行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