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周大娘之所以莫名的昏迷不醒,是因為魂魄已經被紅衣女鬼帶走,恐怕此刻已經被吞吃。
而村長,可能是知道這一切的,所以内心自責。
那麼村長究竟做錯了什麼。
村長幫助了紅衣女鬼?
幫對方解除後山的禁制?
那又是為什麼要幫紅衣女鬼。
雲若思索了下,緩步走向坐在地上無聲流着眼淚的馬婆子。
馬婆子對于她的到來仿佛渾然不覺,依舊坐在地上,仿佛在一瞬間老了十歲一樣,滿臉都是滄桑的痕迹。
雲若不太懂怎麼去安慰别人,低聲說:“您要相信阿康。”
馬婆子露出自嘲的表情,沙啞的回答:“阿康已經死了。”
她補充一句:“阿康也相信您。”
她扶住馬婆子,努力的想将馬婆子從地上拉起,但馬婆子做了一輩子的農活,身體壯實,雲若半天無法拉動。
蔣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馬婆子的另一邊,伸手一下子就扶起馬婆子,說了一句很俗套但是卻很有用的勸慰:
“馬大娘,阿康犧牲自己,一定不想看到您消沉下去,再說您要相信阿康,阿康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敗,我們都要相信他。”
馬婆子渾渾噩噩的被扶起來,不知道蔣堯那句話刺激到了她,她狠狠地摸了一把眼淚對她們說:“走,我們進屋去。”
馬婆子把他們帶到了剛剛阿康魂魄所在的那個包滿黑布的屋子裡,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根蠟燭點燃。
雲若這才發現這個屋子的牆壁上刻着一些複雜的圖案,似乎像是封印一樣可以抵擋女鬼的侵襲,不過此時那些複雜的圖案已經損毀了不少。
馬婆子關好門,示意他們都在四四方方的木桌旁坐下:“這是阿□□前的屋子,裡面有,有他從前刻下的法陣。雖然被破壞了不少,但是阿康說還可以勉強用,紅衣女鬼一來我們就知道。”
雲若低頭看向桌上她放的那一碗水,清澈透明,倒映出他們四個人的影子,沒有絲毫異樣。
她看馬婆子的情緒平靜了些,低聲說:“阿康告訴我,他将除掉紅衣女鬼的方法告訴了您。”
馬婆子點頭,神色又悲傷下來:“阿康昨天十分虛弱,幾乎說不出話來,今天才告訴我村長被紅衣女鬼利用,替厲鬼害人,還說村長放出女鬼恐怕有半年的時間,現在女鬼已經成了氣候,無法再次封印,隻有徹底消滅一途。”
“如何徹底消滅?”
馬婆子嘴唇微微顫抖,雙手也在發抖,她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後山的禁制和封印對女鬼仍然有禁锢的作用,但禁锢不了多久,女鬼已然快成煞物。阿康推算鬼節那天就是她成煞的那天,一旦成煞,這裡寸草不生,我們所有人都要死。所以要消滅女鬼,越快越好。要消滅女鬼就要燒掉對方的骸骨。”
“如何燒?”雲若想起那幾面附着女鬼怨氣的銅鏡,如果不是蔣堯的十字架,他們連銅鏡都點不着,更妄論燒女鬼骸骨了。
“白日去燒。”馬婆子說:“女鬼怕狗血,本能地害怕水,可以用這兩樣來絆住女鬼的腳步,想辦法燒,至于如何燒,阿康也不知道,如果當時知道……之前的神婆,就不會這樣了。”
雲若:“……”
雖然場合不對,但是她真的有點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