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程圖南和荀墨，你們倆出來一下。”

程圖南：“……”

暴風雨原來在這等着他呢。

算了，反正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起身準備出去，隻見荀墨的動作有點慢，像是有點緊張。

教室裡一說要自習就鬧騰開了，倒也沒什麼人注意這邊。

程圖南看向她：“第一次被老師找去談話，緊張了？”

荀墨拉上筆袋拉鍊，微微一怔：“啊，不是。”

“沒事，不是還有我在嗎？”

“實在不行，我替你擋下來就行了。”

荀墨剛想說什麼，隻見程圖南已經搶先出了門，隻得快步跟上去。

荀墨和程圖南并排站在徐昂前面。

荀墨剛剛說不緊張是假的。

畢竟一男一女，被找出來，往這一站。

實在很有早戀被抓包的既視感。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面前的徐昂比她更緊張。

徐昂的視線在他們倆中間來回掃，遲疑了片刻，終于問道：“你倆……”

“真是一起去上廁所的？”

荀墨：“……”

程圖南：“……”

曲娟一定是把整節課能告的狀全都告了。

但是徐昂聽完，就總結出一條。

程圖南真是陪着荀墨去上廁所的？

程圖南還有點佩服他這個和常人不一樣的思考邏輯。

其實徐昂自己也有點慌。

這個事情往小了說是同桌間幫個忙，往大了說就有談戀愛的可能。

曲老師脾氣急，一股腦兒隻說他們倆頂撞老師，違反校規，也沒考慮到這點，但他可不能忽略。

他自己倒是不反感早戀，就怕有心人抓住這一點做文章，毀了兩個好孩子。

程圖南沉默兩秒，随便編了個借口：“沒有，我就是出來的時候遇上荀同學了，兩個人一起回的教室，和曲老師開個玩笑。”

徐昂長出一口氣，忙道：“曲老師她脾氣急，開不起玩笑。這樣，你們要是想開玩笑，随時可以找我開。”

程圖南：“……”

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太理解徐昂的腦回路，微怔兩秒，才問：“那老師，沒事了的話，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行，回去吧。”

荀墨松了口氣，正準備離開，卻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了。

她轉頭，隻見徐昂笑眯眯地看着她。

“聲音小呢，也沒關系，隻要題會做就行。”

“今天的事情，别太往心裡去。”

荀墨有點惶恐：“謝謝老師。”

徐昂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去吧。”

荀墨和程圖南回到座位。

徐昂也重新坐回講台前的教師專用席，似乎在備課，沒往他們這邊看。

荀墨往程圖南那靠了靠：“那個，我問你個事情啊。”

程圖南撐着腦袋，懶懶道：“說吧。”

“你今天數學課，是真的聽見我說什麼了嗎？”

程圖南挑眉：“你說呢，小朋友？”

其實荀墨自己也清楚她那個音量，程圖南能聽到就有鬼了，但她依舊有點兒感覺不可思議。

校霸。

程圖南。

替她說話了。

還為了她撒謊了。

你說說，這放在之前誰能信！誰能信！

她下意識就脫口而出：“為什麼？”

“為什麼？”程圖南揚眉，語氣裡帶笑，“我和你說了啊，我們是朋友了。”

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轉了圈筆，“況且，我接下來還有的是事情要找你幫忙呢。”

荀墨：“……”

合着是有借有還，禮尚往來。

不過念在校霸這次确實仗義，她也不多說什麼，重新坐正開始寫作業，算是默認了他這個要求。

班會課下課鈴一打，荀墨還在理東西，前面的白故轉過頭：“墨墨，晚上一起吃飯啊？”

她平時晚飯不是和江子依就是和白故，自然而然地想要點頭應下來，卻聽見身邊人“啪”地一聲合上書。

程圖南看向白故，語氣懶散，卻不容置疑：“不好意思，她今天的晚餐時間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