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墨本來以為程圖南會提問些無關痛癢的問題,畢竟提問她就是走個形式,目标還是讓她給謝澤提問。
結果程圖南這個問題直接把她給問懵了。
白故小聲嘟囔:“我的墨墨啊,你怎麼沒事就招惹上程圖南了呢。你看,被整了吧。”
程圖南是個怎麼樣的人。
其實現在的荀墨也很難形容。
給人下一個定義本來就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尤其像程圖南這樣,具有雙面性的。
他在大家的眼裡當然不是什麼好人。
他不認真學習,成天違反校紀校規,稍有不爽就依着自己心性頂撞老師。
但是就荀墨自己接觸下來,他是個雖然嘴上會逗你兩句,實際内心卻非常溫柔細膩,會照顧别人心理感受的人。
荀墨不安地拿着果汁杯,想用個大衆化的答案糊弄過去:“挺,挺好的?”
雖然說是糊弄,但是荀墨這聲挺好,說得還是挺真心實意的。
“哦。”程圖南像是要存心刁難她,微微眯眼笑了下,“那具體是哪方面好呢?”
荀墨這下确定了。
他就是借這個機會來逗她玩的。
“……各方面都挺好的。”
荀墨頓了頓,知道不多說點程圖南肯定還會沒完沒了,把語氣放得又頹又慢,像是在被人逼着念感謝信,“我的同桌是我學習上的榜樣,生活上的導師,是我陷入困境時的指路人,是我迷惘時刻的照明燈。”
衆人不禁為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都啥跟啥啊。
她這是在給校霸大佬念作文啊?
大家都在心裡給荀墨提前點上了蠟燭。
沒想到大佬看了她一眼,捏着自己的玻璃杯,竟然笑了起來。
其他人就無比驚恐地看着他一直在那笑個不停,沒人敢插話,也沒人敢附和兩下笑聲。
良久,他像是心滿意足,往後躺在了椅子上,朝着荀墨道,“你提問吧。”
荀墨倒是沒想到程圖南這麼快地放過了她。
她眨了眨眼,想起該是她提問謝澤的時候了,方才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心情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荀墨低頭捏着桌布,聲如蚊呐:“我想提、提問……謝……”
她要問什麼?
她該問什麼?
問什麼才不會讓謝澤感覺不舒服?
荀墨大腦一片空白。
她略一遲疑,咬咬牙,把即将出口的人名又拐了彎,“我提問程圖南!”
“請問,你是真的很喜歡耳朵嗎?”
衆人:“???”
他倆在在說什麼?
這是什麼□□交流的新型暗号嗎?
白故驚恐地看了程圖南一眼,不禁腦補了程圖南殺完人後取下耳朵當紀念品,泡在福爾馬林裡,然後大佬就坐在他的收藏室裡,滿意地巡視他的戰利品的恐怖片畫面。
白故下意識就打了個寒戰。
她拼命往下拉荀墨的袖子,“墨墨,不行,你會被割掉耳朵的!!”
荀墨茫然地看了白故一眼,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對桌坐着程圖南輕笑了一聲。
“是挺喜歡的。”
“不過,還是對你的最感興趣。”
白故瞬間面色慘白。
衆人瞬間面露疑惑。
而提問者荀墨眨眨眼,算是得到了自己認可的回答。
原來大佬對耳朵真的有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