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我應該主動去靠近他嗎?”
程圖南低頭看着自己的自行車把:“我就是覺得,就為了這個原因,把自己的高考分數和未來都拿去賭,不值得。”
荀墨“哦”了一聲,彎起眉眼。
她太欣慰了。
真好啊,雖然大佬天天看着不學無術的樣子,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有點學生的意識在。
她笑眯眯地伸爪子,和騎着自行車的大佬道别。
程圖南一邊往自家的方向騎,一邊開始神遊。
到底為什麼當時這麼生氣,其實他自己也說不太清楚。
他隻是一想到荀墨為了那個人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就莫名其妙地從心頭升起一團燥意。
她怎麼能就為了一個男生,去糟蹋自己的人生。
就為了謝澤!
就為了他!
他覺得自己忍不了。
可是不管如何選擇,其實那本來就是荀墨自己的人生,他有什麼權利插手呢。
夜色已深。
程圖南發着呆,“砰”地一下撞上了一棵樹,自行車前輪打着轉,在寂靜無聲的黑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被震得手掌發麻,腳點地,把自行車往後退了退,眼神依舊渙散,說出的話卻帶着狠勁:“你以為她當了你的同桌,做了你的助攻,你就有權利管她了是吧?”
“程圖南,你連你自己都管不好,你還想着管别人。”
半晌,他趴在自行車上,神情怏怏,語氣一下子低落下去,“你能管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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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荀墨一到學校,就看到了批好發回來的物理練習卷。
她記得自己昨天因為過度頭痛,最後就停在了第二題,後面一個字也沒寫。
但她發回來的那張,除了最後一道計算題空着,其餘的全填上了,拿了九十。
比她以往所有物理練習卷的分數都高。
荀墨想了一會兒,突然福至心靈,僵硬地轉過頭,有點不敢置信地看向身邊的程圖南:“你做的?”
深藏功與名的程圖南“嗯”了一聲,繼續轉他的筆。
他桌上攤着他的那張練習卷,拿了滿分。
“你物理原來這麼好啊……”
荀墨有點懷疑他上個學期的班級倒數第三是怎麼考出來的了。
小姑娘沒懷疑他是借别人抄的,程圖南相當滿意。
他臉上卻沒什麼表情,依舊淡淡道:“我就物理英語好一點,自己感興趣。别的還是不行。”
荀墨又翻來覆去看了那張九十分的練習卷好一會兒,伸手拉拉他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那你能不能教教我物理呀?”
程圖南轉了下筆,斜眼瞥向她,語氣有點散漫:“我可記得昨天有個人和我說,那還是不必了啊?”
還挺記仇。
荀墨立馬雙手合十,作出懇求狀:“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我一馬吧。”
“你教我物理,我教你别的,行不行呀?”
她微微彎腰,湊到程圖南身邊,眨巴眨巴眼睛,聲音放得很軟,“嗯?好不好呀,程哥哥?”
程圖南:“……”
靠。
哪兒來的一隻兔子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