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沈氏的鳳姐
顧明打量李駿,又疑惑地望向柳思媛,顯然是在納悶。柳思媛一直堅稱是獨身,可眼下看起來似乎有男友的。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回答柳思媛的問題:“小仙現在沒大礙了。”
李駿牽起柳思媛的手,在唇邊點了點,柔聲安慰道:“你朋友沒事的,不要難過了。”
顧明眉尖略微皺了皺,幾乎可以确定了,面前的英俊男子是柳思媛的男友,那就是說柳思媛撒謊了?
顧明始終覺得柳思媛是個誠信的人,不應該随便說謊才對。而且她還和景嚴相親過,難得不怕惹出麻煩麼?
從她往日的種種表現來看,她不僅不喜歡惹麻煩,更可以說是避免麻煩的。
李駿似乎看出了他的狐疑,單手摟住柳思媛的腰,目光卻在顧明臉上停留,明明是極客氣的笑顔,總是帶了一股敵意。
柳思媛當然能看出李駿的心思,覺得一陣惡心。這男人自己在外面三心二意,卻非要每個女人都唯獨屬于他,自私霸道。
她淡淡對李駿,道:“我還要去看我朋友,你如果忙,先回去吧。”
李駿笑得善解人意,溫柔無比道:“沒事,我陪你一起去吧。”柳思媛曉得他不滿了,卻依舊裝出一副溫和的樣子,反而比直接爆發火氣更惡心。
顧明那邊探究的眼光,也讓柳思媛不好受。自己并沒有撒謊,李駿根本不能算男友,隻是要如何給他解釋呢?
柳思媛哀歎,現在沒工夫想對策,詢問醫生才是真。
醫生說小仙的子宮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注意保護,以後會有寶寶的。
柳思媛松了口氣,想給小仙買點吃的,于是瘸腳走一段路,又單腳跳一段路,到醫院門口的茶餐廳買粥。
回到醫院時,她已經氣喘籲籲了,又見到李駿在和顧明說話。李駿的表情客氣又自然,卻顯然不懷好意。
該死的,李駿不跟我一起出去,敢情是在這裡和顧明說話。
是顧明的俊美給他太大的危機感了,他非要打探清楚才能放心麼?
柳思媛嗤笑一聲,不理睬李駿,抱着粥坐在病房外,等醫生同意他們見小仙。
粥慢慢的變涼,柳思媛又外出買了一碗。
“你也累了麼?要不先回去吧?”有人走到她跟前,詢問她。問話的居然是小仙的母親!她臉色憔悴,眼中仍有紅血絲。
是不是這次事件的打擊太大,讓她的态度發生了轉變?
柳思媛搖搖頭,将粥遞給她,耐心地等着見小仙。
最後李駿說天色晚了,要求送柳思媛回家。面對顧明疑惑的目光,柳思媛歎氣,暫時無法解釋。
到了家門口,李駿眸中滿是柔情,擦擦柳思媛的臉頰,道:“你真是個好姑娘。”
他神經了吧,是不是有了危機意識,誇獎的話也跟着多了?看來他恨不能死死看住女人,不給她們接觸其他男人的機會。而他自己呢,自然要逍遙在外的,左擁右抱。
柳思媛懶得理他,随口唔了一句。
“我知道你難過,不過要小心自己的身體,你的腳還受傷,記得熱敷哦。”李駿說着關切的話語,眸中的關心幾乎要溢出來。
柳思媛漫不經心地點頭,回了自己的小窩,心情依舊糟糕,上遊戲猛砍小怪發洩。
遊戲中的青山綠色和小怪飛濺的血花,讓她立即憶起了小仙蒼白的面容。
小仙年輕貌美,尖尖的下巴,清瘦的身子,像一隻可愛的小狐狸,本該被放在手心寵愛,為何會落的如此下場呢?
她男人犯下大錯了,母親不管她。任憑一個孕婦待在醫院,生病也沒有人照顧。
柳思媛怔了許久,才看到蘑菇的私聊跳動。
習武的蘑菇:靜靜,今天陪你來的人,是你在景嚴之後認識的麼?
他是景嚴的朋友,定在氣惱我明明有男友,仍相親吧。柳思媛可以回答,是之後才認識的,現在成了男友了。
這樣顧明即使懷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自己能夠蒙混過關。
可她不願意欺騙顧明,回複:不是,但我沒騙過你和景嚴哦。
蘑菇打了個笑臉:我相信你。對了,小仙……
他沒有問究竟,就不再詢問了。
柳思媛不知他是真的信任,還是并不在意,也不好再問,順着他的意思,聊起了小仙。
幹兒子沒了,柳思媛心情低落,好幾天都緩不過來。
由于她的漫不經心,獨立的項目出了錯。
這次工作的失誤蠻嚴重的,害得主管都被訓了。
她因此被請去了顧總的辦公室,忐忑地等着訓話。
啪——
顧明把文件往桌上一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言不發。溫柔的顧總此刻散發的壓迫感,竟不亞于相親時的周晉晟。
柳思媛又是愧疚又是難受,額頭很快開始冒汗,道:“我,我會很快改好的。”
其實沒有大用處的,活動項目已經發布了,總不能臨時修改吧。簍子捅大了,哎,還是太感情用事了。
“工作歸工作,生活上的情緒不要帶入工作。”顧明淡淡道,“現在想個彌補的法子,今天就交上來。”
聽着他不太熟絡的話語,柳思媛心底暗歎一聲,他的陌生好傷人啊。
她無奈地拿過文件,欠身準備離去。
“你也不要多想了。”顧明聲音緩和了,道,“難過也幫不了她的,不如自己心情好點,才可以感染她呀。”
“我知道了。”
“開心一點,心情不好樣樣都不會好的。”顧明沖她笑了笑,變回了那個溫柔如春風的蘑菇。
柳思媛也笑了,在私人方面,顧明還是待她不錯的。
柳思媛回到辦公桌前,做了眼保健操,啃了塊心愛的巧克力,看了會笑話帖子,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
可惜事與願違。
她今天給主管看報表時,馬總正巧來了。
馬總提到柳思媛負責的活動,噼裡啪啦訓斥主管,說的主管都面紅耳赤了。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柳思媛當然要開溜的,省的主管郁悶,以後給她穿小鞋。
今日不同往日,簍子是她捅的,她不方便離開,隻好站着目睹主管挨訓,真是太郁悶了。
她額頭冒汗,汗淋淋地站着受罪。比挨訓的主管更加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