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總走了,柳思媛摸了摸額發,都濕了,給吓的。
主管果然生氣,把她當出氣筒,盯着她的報表死命的瞅,發現幾處小錯誤,食指咚咚咚叩桌面,道:“不要覺得自己現在很厲害,你上升的空間還很大,有的錯誤不可以犯,一次都不可以。而有的小錯誤,你别就以為能随便了。你看看你,才犯了大錯,這小小報表,又搞這樣子。你說說,你會給公司造成多大的損失?”
柳思媛站着,點頭哈腰,表示領導英明。
“别以為顧總器重你,你就可以不用心,告訴你,衡量你的人是我。我現在不覺得你合格,你明白了麼?”
主管的話越來越重,越來越不中聽。
一句句砸她心頭,讓她懷疑自己的用心是不是值得?世界上的事本就是如此,付出未必就會有多少收獲。男人如此,工作亦是如此。
若是重生前,柳思媛鐵定摔門走人,老子不幹了。
現在她想要好好過日子,不敢太嚣張,低頭認錯狀,希望主管能消氣。
“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以後慢慢考察你吧。”主管把報表丢還給她。
柳思媛離開主管的辦公桌,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了。主管看來非常生氣,自己以後沒好果子吃了,該不會情場職場雙郁悶吧?
柳思媛當天為了活動的失誤,加班到很晚,回家時天色已灰蒙蒙了。
她為了恢複情緒,也為了犒勞自己的辛勤,在公車經過五角場時,提前下了車,買了罐哈根達斯的單球。
據說吃甜食有助于恢複心情,她需要好心情。
就她現在的工資來說,哈根達斯有些貴的。重生前,她的老公李駿非常有錢,所以能随意吃昂貴的冰激淩。不過那時除了吃就沒有其他享受了,比現在郁悶多了。
她邊想邊走,手機鈴聲響了,因為手中還有冰激淩,手忙腳亂地翻出手機,準備接聽……
哒——
有人跑到她身側,一把搶過她的手機,飛奔而去。
柳思媛愣了愣。
天那,有人當街打劫了,搶她的手機!
柳思媛忙追着那人跑,喊着:“手機。”
路人好奇地目光投來,可惜沒幾個出頭幫忙的。
柳思媛死死盯着搶劫犯,覺得他的背影好熟悉,好像是……沈天立。
對,那左右不協調的跑步姿勢,真的是沈天立!
我暈,這人不過是被辭退而已,不用幹起攔路搶劫的行當吧?
柳思媛追着他跑了幾條街,手中的冰激淩全化了,滴在了衣服上,惡心吧唧的。
她好容易攔住沈天立,見他在翻弄自己的手機。
“你幹嗎?”柳思媛怒道。
“我看看顧總的電話号碼。”沈天立理直氣壯道,“誰叫你不肯直接告訴我的。”
柳思媛怒極反笑,道:“憑什麼告訴你,還給我。”作為一名淑女,她不願意當街拉拉扯扯,可遇到沈天立不潑辣才怪。
“不就是個電話号碼嘛,有什麼了不起。”沈天立作出不屑狀,道,“我已經記錄下來了。”
靠,沒什麼了不起,那他記錄做什麼?
“你跟蹤我?”柳思媛搶回了手機道,“你還想騷擾顧總?”
“我姐姐喜歡他,讓他們談談看。”沈天立自以為是道。
“給我删了,不許騷擾他。”柳思媛急了。沈天立太蠻不講理了,這樣會累及顧總的。
沈天立身強體壯,轟地撞開柳思媛,呸的吐了口濃痰,嘟嘟嘟地扭着屁股跑遠了。
柳思媛恨自己體力不如人,否則真會拿刀砍了這男人的。瘋子,他一定是個瘋子!
柳思媛瘸着腿回家,身上還帶了擦傷。
“最近是怎麼搞的,老是狼狽的回家,遇到什麼事了啊?”媽媽關切道。
“我沒事。”柳思媛洗了把臉,換了睡衣趴床上。
李駿的事沒有解決,又遇到沈天立,請允許她囧一會。
她囧夠了,把囧臉抹正常,想到應該提醒顧明,不要讓他被騷擾都不知道為何。
柳思媛掏出手機,又有些猶豫——這時告訴他,等于不打自招。如果不說,他未必會知道。
可是……
還是提醒他的好。
柳思媛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說了,道:“如果實在不行,換個号碼行麼?”
說完,她又暗笑自己傻。老總有很多業務的,手機号碼不能随便亂改。
對面傳來顧明的笑聲,以及柔軟的嗓音:“一個手機号碼而已,沒多大的事,放心吧,不要擔心了。”
他暖暖的聲音随着電波傳來,溫暖的好像近在眼前。柳思媛笑了,替他擔憂道:“你那個手機号碼,不要緊吧?”
“有什麼要緊的,她最多打幾個電話來。”顧明安慰她,“别多想,我不會有麻煩的。”
可惜顧明想錯了,沈天立的姐姐遠比他想象中的彪悍。
這女人第一條短信來了——我是沈天立的姐姐,沈莉莉。以後我們長期當聊友吧。
顧明幹脆冷處理,沒有回複。
他想,一般人多次得不到反饋,就會厭倦的吧。可惜沈莉莉不是一般人,她不停打電話、發短信。
由于她電話打得太過頻繁,其他人的電話打不進來,給顧明造成不小的麻煩。
這事顧明沒有告訴柳思媛,生怕她又擔心了。他自己下載了個黑名單軟件,安裝在手機上,屏蔽了沈莉莉的号碼。
這樣平靜了幾天之後,手機接到了陌生座機的電話。
顧明怕是朋友忘帶了手機,于是接起電話。
“喂,您好。”對面是個陌生女聲。
顧明溫和道:“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沈莉莉啊,我就說,你怎麼老不回我,可能是我手機壞了。果然是手機問題啊,呵呵,我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