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侍衛三萬,這其中無數侍衛終其一生,亦難以觸及儀衛之位。
禁軍侍衛體系嚴格,侍衛守護皇宮,日夜巡邏;儀衛維護宮廷秩序,監督侍衛;錦衣衛權勢顯赫,監察百官、偵查犯罪,部分直接聽命于皇帝。至于更高的指揮使需家世顯赫、機緣兼備。禁軍統領由皇帝親選,非心腹不可勝任。
能成為儀衛,這也就意味着宋霖進入了禁軍侍衛這個體系的核心,他如今才十八歲,再熬上幾年,做出些功績,日後哪怕成為威風凜凜的指揮使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宮内規定馬車不得疾行,夜裡便也算了,但是這大白天的,秋宴越也不敢太過招搖,就這樣馬車緩緩駛入了憐月宮。
馬車停下,秋宴越從車内輕盈地跳下。
秋宴越身着一襲淡雅的宮裝,厚重的鬥篷被她留在了馬車上,雖然看起來秋宴越本人沒什麼不妥,可石牛見狀卻是臉色一變。
仔細觀察,不難發現秋宴越的眼眶微微泛紅,顯然是哭過。
最關鍵的是她的腰帶,那腰帶本是緊緊束在她的腰間,宮人伺候的手藝自然是不錯的,石牛跟在秋宴越身邊對秋宴越身邊那個叫丹紅的宮女的手藝十分清楚。
丹紅那姑娘心靈手巧,秋宴越平日的裝束都是端莊整潔的,就算是不起眼的腰帶系扣,丹紅都是力求完美,那蝴蝶結紮的,和焊在上面一樣,可從長平候府回來,秋宴越腰間的腰帶系扣卻是松松垮垮的,那蝴蝶結的樣子也是潦草至極。
這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無聲地訴說着自家娘娘可能在長平候府受到了某種難以啟齒的遭遇。
這一刻,石牛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與悔恨:“娘娘,石牛這便去殺了那商佑庭。”
說着,石牛便重新坐上馬車,準備駕車。
“石牛大哥,且慢。”秋宴越忙喊住石牛:“石大哥何出此言?”
“娘娘,您受了委屈,石牛不能坐視不理。”
秋宴越輕輕搖頭:“我不曾受什麼委屈,今日之事便算了,我今日不曾出過宮門,也不曾去過長平侯府,石大哥,你明白嗎?”
石牛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秋宴越言語中的利害關系,殺商佑庭一事隻能暫且擱置。
石牛現在萬分後悔,他怎麼就信了長平侯是個正人君子?果然,就算是戰功赫赫又如何?長平候竟然能對娘娘這樣一個弱女子做出這等卑劣之事,可見是個卑劣小人。
憤怒之餘,他更多的是對娘娘的愧疚與自責,他後悔自己沒有堅持跟着娘娘一起進入長平候府,否則又怎會讓娘娘孤身一人面對這龍潭虎穴?
若是自己堅持跟着進去,娘娘又怎麼會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