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淵凝視着用讪笑掩飾尴尬的姜堰,直接拎起姜堰的後領,兩人便在後院的竹林裡好好切磋了一番武藝。
良久,姜堰被打趴在地上,連忙作揖求饒道:“我實在是不行了,容淵,你就饒過我這一次,行嗎?”
聽到姜堰的求饒,楚容淵旋即停下了手,将手背到身後,一臉冷漠地吩咐道:“呵呵,要我饒了你,可以,不過,你以後别想着換回男裝了。”
“為什麼啊!我堂堂七尺男兒……”
姜堰話還沒說完,便感受到楚容淵身上流露出的威勢,将接下來的話給吞了下去。
“那你還是打我吧……”姜堰低聲道。
見此,楚容淵隻是淡淡地瞟了姜堰一眼,随後字正腔圓地說道:“男裝招搖,成事之前不許換回。”
“招搖”二字回答了姜堰之前問的為什麼,後半句則是給姜堰加了限定日期。
看到姜堰依舊是滿臉的不情願,楚容淵又補充道:“别忘記現在朝廷的緝拿令還沒撤,姜堰你竟還敢這般大搖大擺地招搖,莫不是想今後餘生都在牢獄中度過。”
話雖然說得十分義正言辭,也合乎情理,其實,楚容淵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這厮的模樣太容易招小姑娘喜歡,偏生這性格又太過于跳脫,不太适合卿兒妹妹。
萬一卿兒妹妹真的對姜堰生了男女情誼,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去棒打鴛鴦,索性從根本上杜絕後患。
姜堰聽到楚容淵這話,整個腦袋都耷拉下來了,滿臉寫着拒絕。
甚至,姜堰十分後悔早先提議楚容淵扮女裝躲避追殺的損話了。
原本以為回到京城就能換回男裝,如今還不知道要穿着着行動不便的女裝到什麼時候了,隻要想到換回男裝的日子遙遙無期了,他整個都如同被最烈的太陽曬得焉了吧唧的草。
姜堰又想起方才他對楚容淵說的那些調侃的話,他現在把那個打嘴炮的自己抓起來打一頓,不知道能不能讓容淵消氣呢!
*
土胚房内,等楚容淵一離開,沈卿卿便拿起金瘡藥,開始處理傷口。
處理傷口的過程,對于嬌滴滴的沈卿卿來說,很疼,她也不受控制地又掉了不少眼淚。
直到藥膏的清涼感傳來,不适感減少大半以後,沈卿卿才慢慢地止住了滑落的淚珠。
——明明她根本不想哭。
擦拭幹淨臉上挂着的淚珠,沈卿卿望着塗滿藥膏的腳,這根本無法穿上鞋子。
于是,沈卿卿便四處張望尋找布條用來包紮塗滿藥膏的傷口。
入目可及之處,根本沒有一條可用來包紮的碎布條。
略一思忖,沈卿卿還是決定卻麻煩一下沈容容,便沖着外邊,喊道:“容容姐,容容姐!”
楚容淵正在靠近土胚房一端的竹林内練劍,倏然間聽見土胚房内沈卿卿的聲音,起初楚容淵還沒有反應過來,沈卿卿口中喊的人是他。
直到沈卿卿第二聲的“容容姐”,楚容淵才重新适應了這個有些獨特的稱呼。
聽着沈卿卿的聲音裡藏着的急促,楚容淵輕飄飄地暼了姜堰一眼,以示警告,随後便快步走到土胚房内。
土胚房内,沈卿卿望着眼前這斑駁的牆壁,空蕩的房間以及那簡陋到極點無任何裝飾物的大床,這讓她再一次堅定了帶沈容容回定國公府的打算。
這種惡劣環境,怎麼能讓她姿容絕色的容容姐繼續住呢!
沈卿卿握緊拳頭,盤算着如何盡快回到京城,将定國公府千金的身份,還給沈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