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楚容淵賭氣的話,沈卿卿的心尖猛地顫了幾下,随後眨了眨水靈靈的桃花眼,連忙開口解釋道:“我從來沒有把容容姐姐當過外人,隻是我覺得這本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還拿來說,未免顯得有些太過矯情了。”
此時,楚容淵的腦子裡耳邊全都回蕩着沈卿卿的那句,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外人。
未經大腦仔細思考,楚容淵用着他那比尋常女子略顯低沉的嗓音,輕聲誘哄道:“那卿卿拿我當什麼人啊!”
隻是,話剛一說出口,楚容淵便有些許的後悔了。
他這到底說的是什麼話啊,仔細算來他還真不是沈卿卿的什麼人,他不過是沈卿卿幼時的玩伴之一罷了。
聽着楚容淵的問話,沈卿卿一時之間竟有些糾結,不知如何去說。
哎,她這尴尬的假千金身份,究竟要怎麼用語言的藝術來包裝一下呢。
正當沈卿卿準備去坦白之時,姜堰的到來,打破了這寂靜中帶着點尴尬的氣氛。
隻見,姜堰走上前來,眯着眼睛,調侃道:“容容姐,您要的姜氏獨家秘制的金瘡藥來了!”
與此同時,姜堰的打岔讓沈卿卿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其實方才被沈容容質問那刻,沈卿卿都要以為沈容容早就知道她自己的身世了。
本以為她早就做好了告知沈容容身世真相的準備,如今看來她還是有點高估了自己。
楚容淵不知道的是,沈卿卿顯然理解偏楚容淵話中含義了。
聽到姜堰的稱謂,楚容淵直接橫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威脅道:“姜堰!藥放下,你該出去了!”
聽到楚容淵咬牙切齒的聲音,姜堰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姜堰将藥放下,便灰溜溜地跑出去了,走到門檻前,因踩到長衫的擺尾還摔了一跤。
見姜堰這都能絆倒,楚容淵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低聲道了一聲:“蠢東西。”
少頃,楚容淵甫一轉頭便對上了一雙含着淚珠的桃花眼。
楚容淵望着眼前這雙含着淚珠的眼睛,心下一陣煩躁,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
沈卿卿剛一擡眼便對上了楚容淵溴黑的眸子以及緊緊皺起的眉頭,突然就忍不住打了聲嗝兒。
楚容淵望着傻乎乎打嗝的沈卿卿,盡量放輕聲音,用平生最溫柔的聲音,輕哄道:“卿卿,别哭了,我又沒罵你。”
沈卿卿眨了眨包裹着淚花的桃花眼,小聲反駁道:“我才沒哭呢,隻是被風沙揚了眼睛罷了。”
沈卿卿也覺得此事甚巧,最初真的是有風沙吹過迷了她的眼。
隻是後來的淚花,的确有一部分是被楚容淵皺緊眉頭時,身上的流露的氣勢所煞,不過沈卿卿嘴上才不會承認呢!
楚容淵并未與沈卿卿争辯這點小事,反而是拿過裝有金瘡藥的瓷瓶,正準備去給沈卿卿的傷口搽藥。
電光火石之間,楚容淵想到了如今橫在兩人之間的男女大防,沈卿卿早已不是那個隻有六七歲大的小女孩。
他既然把沈卿卿當妹妹來看,更不能因自己的猛浪的行為,而毀了沈卿卿的閨譽。
于是,楚容淵站起身子,拿起金瘡藥,将瓷瓶遞給了沈卿卿,道:“你先搽藥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等楚容淵出去以後,沈卿卿才松了一口氣。
楚容淵剛從屋中走了出來,便又瞅見了蹲在窗邊,專心聽牆角的姜堰。
楚容淵瞪了趴在窗邊偷聽姜堰一眼,輕咳了一聲:“咳咳!”
姜堰聽到楚容淵這聲咳嗽聲,緩緩轉過頭,眼睛中的亮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