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心中一驚,猛然擡頭,看見楚及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找什麼?在垃圾桶找你爸吐掉的口香糖?聽起來不止變态,還很惡心,更何況她絕對不能說出事實。而且楚及在旁邊,她也不可能再翻找下去了。
她呆立了一瞬間,立刻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同時心裡升起一股無奈,看來這次又要失敗了。
“我的手鍊不小心丢了。”安好悶悶不樂,但撒着謊的時候還是面不改色。
“手鍊?什麼樣子的?我幫你一起找找。”楚及問。
.......我謝謝你。
安好擡起身子,離開了垃圾桶,去水池邊洗手:“不用了,跟它無緣,丢了就丢了。”
這麼好的機會徹底失敗了,别說現在沒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這樣本還能不能用。
安好洗完手,也不去看楚及,怏怏地回到工位,收拾好東西回家了。
到家後,躺在沙發上跟羅麗聊了幾句,又被提及請楚及去廣喜味吃飯的事,安好心情雖然不好,但還是耐心安慰着羅麗,表示自己會盡快約到楚及的。
安好很同情羅麗的遭遇,這個女孩子性格單純,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兩人作為室友,相處起來也很不錯,安好在心裡把羅麗當作妹妹對待,也真心希望她能和陳迪有個好結局。
聊完天,安好洗漱完出來,正吹着頭發,發現手機上楊凡又給她發信息問她什麼時候去上私教了。
這些天楊凡沒少給她發信息,安好絕大部分時候都沒回。
今天看着楊凡發來的數條信息,安好想了想,覺得自己之前練習得确實還不錯,再加上她是實實在在花了錢的,不去上完确實浪費了,于是便給他回複了一句:【謝謝教練,我調整得差不多了,看您時間我們再約吧。】
楊凡立刻回了條:【明天晚六點,你可以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安好察覺到楊凡跟她對話的時候沒有了以前那種孤傲感,客氣得多了,難道是照顧她失去了親人的情緒?
安好想了一會,回複:【好。】
次日到公司,安好放下東西後去洗手間,上完廁所洗手的時候,保潔阿姨正在打掃衛生。
這時進來一個女同事,揚手把剛喝完的一個空牛奶瓶投進了垃圾桶。
“哎哎哎,垃圾要分類的啊,這個要扔進可回收裡。”保潔阿姨從垃圾桶裡夾出瓶子重新投放,“你們要養成習慣啊,昨天也不知道誰把打碎的杯子扔進了其他垃圾裡,把楚總的手都劃了一條大口子!”
安好心下一凜,暗自驚訝,又聽女同事說:“哦?怎麼回事?在這個垃圾桶裡怎麼劃到楚總的啊?”
保潔阿姨說:“我昨晚過來收垃圾,正好碰到楚總在這裡找什麼東西,翻得滿手髒兮兮的,翻到底了在裡面摸到了一大塊碎玻璃!你說這誰扔的,是不是想害人呢,真沒素質!”
女同事:“啊?楚總丢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把這大桶垃圾翻到底啊?”
保潔阿姨說:“好像是說找一條手鍊,我後來還幫他找來着,不過還是沒找着。”
女同事一臉愕然:楚總戴過手鍊?
安好聽完他們的對話,沉着一張臉出去了。
這人是不是傻?都說不要了,還去翻什麼?而且,她根本沒有丢什麼手鍊好嘛?!
不該出血的人出血,該出血的人不出血,老天爺是不是玩兒她呢?
安好回到工位,焦躁難安,心裡好像突然爬進去了千萬隻螞蟻,不停的咬嗜她每一根神經細胞。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快速拿到楚列和的基因樣本,都不用等結果出來,她就可以辭職離開。
再這麼下去,她欠楚及的會越來越多。
明天會有一個體檢,這算是一個機會。到時候得想辦法支開史延。
她在腦子裡精心預設了一翻,暗暗祈禱明天一定要拿到血液樣本。
安好在強壓着每次見到楚列和都想上去劃他一刀的想法中又度過了難熬的一天。
這天晚上有倒立私教。安好見到了楊凡。
楊凡不溫不火地跟她打招呼。
“你再不來,前面都要白練了。”楊凡說。
“沒事,重來也不晚。”安好淡淡回了一句。
也許真是太長時間不練,安好真的覺得一招回到原點。
單單一個站立前屈,膝蓋後側都開始緊張了。
練完後又覺得死了一次,但分泌的多巴胺讓她覺得渾身輕松了不少。
“以後要恢複常規練習了。”楊凡一邊收墊子一邊說,“希望以後沒什麼事情可以打倒你。”
安好笑笑:“是這個道理。謝謝教練監督。”
“我今天沒課了,一起吃飯吧,我有話想問你。”楊凡漫不經心地說。
安好有點累,不想去吃飯:“什麼話?你現在問吧。”
楊凡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她:“怎麼?現在不用向我打探消息了,請你吃飯都不願意?”
........
聽起來好像确實不太厚道。
“那就讓教練破費了。”
“你想吃什麼?”
“近點就行,随便。”
餐廳就是安好公寓旁邊一家輕食。
一進門,楊凡就看到坐在窗戶邊上的楚及,他也剛好看到門口的進來的兩人。
安好頭疼:這人下班了為什麼不回家??
楊凡走過去打招呼:“這麼巧?”
楚及看了楊凡一眼,眼神複雜:“你們剛練完?”
楊凡:“是啊,你不是手指傷了嗎?最近一周是練不成了。”
安好瞥了眼楚及的右手,上面裹着一層紗布。
楊凡看了看安好,見她沒什麼反應,表情也怪怪的,一時有點納悶,不過想了想好像又有點明白了:這姑娘是真的想通了她和楚及不可能?
他站在楚及對面的座位前,讓出一個位置給安好:“你坐裡面?”
安好看了看這兩人:“我去個洗手間,你們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