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到早上。
這間病房的位置很好,太陽升起的時候,正好有陽光打到安好的臉上,睜開眼一看,楚及臉上的紗布竟然沒有了。
盡管他還在睡夢中,但安好一陣慌張,好像不知道如何面對他這張臉。
肩上的毯子滑落,安好伸手一抓:昨晚她蓋了毯子了嗎?
床上的人動了動,安好看過去,楚及睜開了眼,兩人視線相對。
安好有點尴尬,捏着毯子的手不知所措。
楚及看了一眼:“昨晚護工給你蓋的。”
“哦。”
“男護工,長得很帥。”
......
“哦。”
不知道他補這一句是什麼意思,難道又吃醋了?
“空調也不涼,這天不蓋也是可以的。”安好自行解釋。
“我也覺得這裡護工有點多事。”楚及冷了她一眼。
天知道他瘸着一隻手和一條腿,昨晚為了給她蓋這個毯子費了多大的勁。
病房門被推開,兩人同時望過去。
“安好?你還在這?”楊凡拎着早餐進來,看見楚及臉上的紗布已經拆了,又接着說,“這麼快就能拆紗布了?”
“臉上傷得不重。”楚及無所謂看了他一眼,下巴沖他手上的早餐揚了揚,“都跟你說這管一日三餐了,你還送飯過來?”
“這醫院的早餐能有我做的好嗎?”楊凡咧了咧嘴,“而且,我昨天都說了今早來的。”
他走到床邊,安好站起身給他讓地方。
楊凡看向安好:“你不會昨晚在這守夜了吧?”
安好沒吭聲,楊凡眉角揚了揚,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把餐桌拉出來,給楚及擺早餐。
“我去上班了,你們聊。”安好看了眼楚及,轉身準備走。
楊凡叫住她:“等下!”
他咧嘴沖楚及一笑:“你這左撇子,眼睛也能看見了,不用我伺候了吧?那我們一起走了。”
安好:......敢情你就來送個飯?
楚及揚眉看他,眼神裡很明顯的是不滿。
“我早上還有課呢,而且,我倆順路你又不是不知道。”楊凡擡腳就準備跟上安好。
“我要上廁所。”楚及陰冷地看了楊凡一眼。
一聽這話,安好瞬間想起昨晚的畫面,臉上一熱,忙對楊凡說:“那、那個,你照顧他,我先走了。”
腳步匆忙地走到門口,在門被關上的一瞬間聽見楊凡嘀咕:“你要上廁所,她臉紅什麼?”
“别廢話了,來幫忙!”楚及推開餐桌,不耐煩地吼了他一聲。
楊凡扭頭瞪了他一眼:“這麼急?腎虧啊!”
楚及坐在床上揚起左手扇到他肩膀上:“想死了你!”
楊凡捂着肩膀龇牙咧嘴喊:“你是病人嗎?我看你這傷都是假的吧!!!”
“讓你抹黑我!”
!!!
楊凡咬牙哼了一聲:“算你有理,不是撒尿嗎?去不去了?”
“不去!”
“你别憋着,憋着對腎不好!”
楚及冰冷的眼神看向他:“不會探病就滾!”
楊凡嘿嘿一笑:“憋着真不好!我扶你去?”
楚及拉回餐桌開始吃飯:“回頭把安好的私教費退給她,離她遠點!”
這下楊凡不樂意了:“憑什麼啊?我還指望着多上幾節課拉近關系呢!”
楚及特别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覺得你特别沒有職業道德嗎?”
“哎——你别說,我從業以來,僅此一人,你可以去問問我其他客戶的口碑。”楊凡拍着胸脯保證。
楚及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真替她悲哀,以一己之力,毀了你整個職業生涯。”
楊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少扯淡!你昨天還叫人家走,今天又這個樣子,我發現你現在怎麼這麼善變呢?”
“關你屁事。”
“你倆确定了?”
楚及擡頭看了他一眼,不說話。楊凡看着看着就懂了,嘲笑的眼神看着他:“唉哎,你都把自己混成這般模樣了,也沒能赢得她的心,到底誰悲哀啊?”
楚及眉毛擰成一團:“這是在醫院,要不正好把你打殘了,順便及時救治。”
楊凡犯賤地笑了一聲:“别!倒立我比你行,打架打不過,我承認行了吧?不過呢,我可跟你說正經的啊,隻要她一天沒同意跟你在一塊,我就得橫插一杠子,你到時候可别說我重色輕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