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屏上“咬尾巴的橙子”還在問,可惜裴青無法給出任何答案。
随着她的沉默,公屏再度熱鬧起來,一些從論壇來的觀衆尤為熱情,甚至在公屏上對“咬尾巴的橙子”說:
【我看着畫稿上像是白天,快别蹲直播了,抓緊回家問問你那個剛找回來的表弟,是不是真犯了什麼事。】
【萬一要是假的,也來直播間說一聲。】
【也難說,被拐賣走的小孩也沒受過好的教育,以後還是好好培養吧。】
【開盤了,開盤了,諸位覺得是真是假?】
……
林橙給錢雅發消息,錢雅一直沒回。
她在家裡上蹿下跳,又給錢雅打了電話,錢雅也沒接。
幹嘛去了?真去問朱旺了?朱旺不會真犯事了吧?
他脾氣挺好,也不像會是和人動手的性子,不至于吧?
*
錢雅沖到了朱旺的房間,她敲了一下門,然後很把門擰開走了進去。
朱旺被開門聲驚醒,望向錢雅。
見錢雅氣勢洶洶走過來,他把手機塞到被子下面,讷讷問道:“姐,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錢雅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勉強定下神色,又看了一眼被子裡的手機,輕聲問道:“你在給誰發消息?朋友嗎?”
朱旺點頭。
這可是找了十年剛找回家的弟弟,不能急躁,錢雅隻能循循善誘:“正好最近大家都在家,你要是有什麼朋友,可以請到家裡玩。大家都認識一下。”
年輕人麼,還是獨自來A市,如果有問題,那一定和社交圈子脫不了關系。
朱旺臉紅:“沒,不算朋友。”
錢雅等他繼續說。
朱旺:“她一直沒回我消息。”
錢雅朝他要手機:“給我看看。”
朱旺:“啊?哦。”
他本來性格就綿軟,要不然也不會被林橙那麼簡單的就纏上。
朱旺把手機遞給錢雅,錢雅看了看,最近他隻和一個叫孫秀秀的人聯系,可是從7号那天,孫秀秀就沒回過他消息。
錢雅又往回翻了翻聊天記錄,發現聊天記錄連不到一起。
錢雅心髒一跳一跳,她當然相信太太的畫稿。
她看向朱旺,朱旺正看着她,神色緊張。
錢雅聽見自己冷靜的發問:“你删過聊天記錄?”
朱旺:“删了一點,都是之前删的。”
他看向錢雅,黑乎乎的眼睛帶着不解。
“姐,你怎麼了?”
錢雅坐了下來,考慮了一下,現在和表弟還不熟,最好還是别逼他說,能讓他自己說出來最好。
錢雅摟着朱旺的肩膀,輕拍了幾下,說道:“舅舅舅媽找你了十年,我媽也經常在家裡提起你,大家都很愛你,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說出來,知道嗎?”
朱旺以前從來沒聽人這麼直白的說愛他。
他眼睛一酸,臉上也帶着紅色。
我爸爸媽媽姑姑姐姐真好。
錢雅看着他的神色,仔細揣摩,而後指着手機問道:“她是你喜歡的女孩?”
朱旺連連搖頭,想起什麼,又說道:“我不是喜歡她。”
錢雅一臉你不要騙我的神色,朱旺看了緊張的坐立難安。
朱旺:“我、我……我就是想問她點事!”
錢雅追問:“什麼事?”
朱旺捏了捏被角。
錢雅又道:“姐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是現在你回家了,有什麼事情,你爸媽我媽和我都會想辦法幫你的!就算是想追人家女孩我也可以幫你!”
她保證道:“隻要女孩性格好,我可以幫你想辦法,放心,在你追成功之前,我可以幫你保密,絕對不讓人笑話你。”
朱旺:“我不怕被笑話。姐。”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真的替我保密嗎?”
錢雅點頭。
朱旺遲疑片刻,最後才說道:“我和孫秀秀拿走了别人的金手镯……”
*
裴青對錢雅家裡的事一無所知。
她把最近的三張畫稿找了出來。
一張是被拷在警車後備箱的男人,一張是躺在床上妝容精緻的年輕女人,還有一張是公交站台上分開站的年輕男女。
裴青仔細看着畫稿,難道他們認識?
這個男的身上肯定有事,至少也是和他有關,不然警察不會找上門來。
裴青想了想,打開平闆,拿起筆開始胡亂塗抹。
一個小時後,已經十二點多了,新的一天已經開始,裴青還是沒什麼靈感。
畫畫本來就很需要感覺,像裴青這種超特殊畫技就更需要了。
她坐在飄窗上,身前放了個電腦桌,一隻腿敲在電腦桌上,隻覺得怎麼躺姿勢都不對勁。
變換了幾個姿勢都不舒服,裴青點開外賣,開始下單買酒。
青梅酒、山楂酒、青島啤酒……再來點西打酒和伏特加。
淩晨一點,酒送到了。
裴青接過一大袋乒鈴乓啷的酒瓶,一瓶一瓶的擺在飄窗上。
“咚”的一聲,瓶蓋飛在了地上。
裴青豪爽的灌了一瓶又一瓶,沒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