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樂對水紅有印象,是一個沉默寡言但做事很勤快麻利的丫頭。
“就依娘說的。”安嘉樂點頭同意了。
杜秋容讓人把水紅叫來,跟她說了這事,又叫她去收拾東西,立刻搬到小院那邊去,水紅趕忙去了。
辦好這事,杜秋容猶覺得不夠,讓人去請老爺過來。
安永興正在書房裡算賬,聽說妻子有事找他,便放下手裡的算盤,往後院去了。
“……就是這樣。”杜秋容把事情說了一遍,“老爺,家裡要不要請幾個護院,還可以每天護送樂哥兒上下學。”
安永興沉吟一番,然後表示了極大的贊同:“最近樂哥兒學業重,總是很晚了天都黑了才回家,是該請幾個護院。”
安永興的行動力很快,次日就招了好幾個護院,個個都有一身武藝,會耍刀弄棍,且都正當壯年。
他在裡面挑了兩個武藝最好的給安嘉樂,日常陪着出門。
安嘉樂還想拒絕,道:“娘把她身邊的水紅派給我了,照顧我的衣食起居。我現在出門,清風和明月都能帶上,足夠了。”
他的兩個小厮,從小就和他一起跟着曹師傅練習拳腳功夫的。他們三個,再加上壯年的車夫,難道還敵不過孟虎一個人?
安永興不聽他的,堅持道:“叫你帶上你就帶上。”
安嘉樂沒辦法,隻好依了,從自出門身邊就跟着四個人了。
孟虎現階段的本意并不是想打死他,隻是想給自家小姐創造救命之恩的機會。明年八月科舉下場,現在先讓他受點傷,接下來的幾個月正好用來養傷、提親、成親,也不耽誤明年下場。安嘉樂是這麼琢磨的,因此最近這段時間,出門時格外小心,總是帶齊了人,從不肯單獨出去。
哪知嚴陣以待了将近兩個多月,居然連孟虎的影子都沒見着。
這天夜裡入睡前,安嘉樂躺在床上犯起了嘀咕:難道孟虎改邪歸正了,不打算對他動手了?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這種等待的感覺很難受,安嘉樂甚至巴不得孟虎今晚就闖進來傷害他,正好抓個正着,然後送他去吃牢飯,一牢永逸。
這時,小六幽幽地開口道:“宿主,我可以幫你盯着他,我還能給你轉播他與顧小姐之間的感情進展。”
“嗯?”安嘉樂眉頭緊皺,語氣裡充滿了嫌棄,“一個你愛我,我愛他的極限拉扯,有什麼好看的?隻會髒了我的眼睛。”
安嘉樂對他們之間的虐戀不感興趣,有這功夫不如多讀幾本書。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眉頭放松下來,笑眯眯地問:“小六啊,你說你能幫我盯着孟虎,是免費的麼?”
如今這時代沒有監控,想讓系統幫忙盯梢,說不定得花費它自己的能量。要是能薅到這個羊毛就好了,他就不用整日提防了。
他做為主子,出門都時時刻刻小心注意着,弄得跟着他出門的那四個人,也都如臨大敵似的,整天繃得緊緊的。
“呵。”小六笑了,笑得有點冷,“我能監視的覆蓋範圍也僅限于你身邊,顧家太遠,想讓我幫忙盯着那邊,你得花積分!”
“那算了。”安嘉樂果斷拒絕。
他才舍不得胡亂花積分,況且以他的判斷,孟虎之所以這麼久沒動手,興許是被跟在他身邊的護院給吓住了,畢竟他以前出門可不會帶這麼多人。
隻是孟虎再怎麼謹慎,留給他的時間卻不多了。
他想滿足自家小姐的心願,給她創造施恩、從而順利嫁進安家的機會。他知道她想做官太太,所以就不絕能讓安嘉樂傷得太遲、傷得太重,影響明年下場。不能下場,就考不上舉人。即便小姐能嫁進安家,那也隻是個秀才娘子,跟她心目中的官太太可差得太遠了。
“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專等你來。”安嘉樂拉過被子蓋好,“小六,别想忽悠我在你這裡消費,不值當的我半個子兒都不會花。好了,我要睡了,晚安。”
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