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馮兩家定下親事,安嘉樂也算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雖然兩邊距離遙遠,暫時不能見面,但為了培養感情,安嘉樂決定給未婚妻寫信。
他先去首飾鋪子裡,精心挑選了一隻簪子。回家後,鋪開紙張,提筆寫了幾句問候語,接下來就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了。
沉思一陣,既然不知道寫什麼,那不如就講講之前破獲的幾起案子。
提起案子,那就有說不完的話了。他講的第一個就表哥杜聰健被冤枉的那一件案子,秉持着細水長流的原則,安嘉樂用兩頁紙,才隻寫了案子的開頭部分。
京城,馮清瑤收到信和禮物,不由地羞紅了臉。
對着銅鏡,她先試了試簪子,很漂亮,非常适合她。沒想到安少爺竟如此心細,難得他有這份心意。感動之餘,她忙把簪子取下來,仔細收好。
信紙不厚,也就兩頁,打開之前,她很好奇對方會在信裡說些什麼。看完之後,她隻想問對方什麼時候再寄第二封來?
倒不是盼着他的來信,主要是想知道案子的後續發展。
接下來的幾天,馮清瑤有事沒事就把那封信拿出來看,看過許多遍以後,也越發好奇起來,心裡就跟貓抓似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顧不上羞澀,去問馮顯:“二哥,你跟他接觸最多,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件案子?後來查清楚了沒?兇手究竟是誰?”
她試圖從二哥這裡打探案子的真相,但馮顯怎麼會輕易滿足她,他隻是哈哈大笑:“沒有,什麼案子?我怎麼不知道?妹妹,我勸你别着急,過幾天他肯定還會寫信給你,到時不就知道了?”
馮顯巴不得妹妹與準妹夫多多聯系,好培養感情,他不可能做破壞者,因此便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馮清瑤拿他沒辦法,隻好失望地走了,然後日日盼着安嘉樂能再次寫信給她。
過了幾天,終于收到了第二封信。安嘉樂首先在信裡表達了歉意,他因為公務繁忙,沒辦法每天都寫信給她,希望她能諒解。接着,他才講起了案情。
馮清瑤自然能夠理解,身為縣令,不可能每天無所事事,隻顧着兒女情長。但是,這封信為什麼還沒有把案子講完,她仍然不知道兇手究竟是誰。
馮清瑤既高興又遺憾,夜裡無人時甚至還有點恨得牙癢癢。
他就不能一口氣把整個案子講完嗎?
即使夜裡又氣又恨,次日醒來,還是要接着做針線活兒。她打算繡個精緻的荷包,随着她的回信一起給安嘉樂寄過去。
希望他能看在荷包的份上,下次寫信時痛快一點,一口氣把這個案子講完。
安嘉樂收到來信,從字裡行間感受到她的意難平。他忍不住偷笑,接着欣賞起對方親手繡的荷包,針線活兒确實不錯,花樣雅緻,針腳細密。
這一次回信,安嘉樂特意抽出時間,滿足了她,一口氣将剩下的講完了。
看到真兇被查出,表哥從牢裡放了出來,馮清瑤緩緩吐出一口氣,終于舒服了,然後她繼續往下看。
可惡,又是一個新案子的開頭!而且,僅僅隻有一個開頭,後面的又沒了!
馮清瑤每天都盼着安嘉樂的來信,這可比那些講情情愛愛的話本子有趣多了。
而安嘉樂呢,始終保持着每月三封信的速度。他倒也沒有吊對方太久的胃口,一個月裡總能講完一件案子。
慢慢地,随着時間的流逝,他親身經曆的幾起案子已經講完了。從馮清瑤的來信中可以看出她對這些案子很有興趣,為了不叫她失望,安嘉樂便把從别處看來的案子講給她聽。
随着書信交流的增多,兩人對彼此也逐漸了解,倒是有了幾分戀愛中的模樣。
不知不覺就要過年了,安家提前準備了一份厚厚的年禮,叫管家進京送到馮家去。馮家那邊也備了豐厚的年禮,使人送過來。
從冬月起,天上就下起了雪粒子,進入臘月,外面天寒地凍,河面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本朝規定,官員的春假有七天,年前三天,年後四天,年初五正式恢複辦公。到了日子,安排好值班的衙役等人手,安嘉樂就封了印,回家開始休假的美好日子。
每天睡覺可以睡到自然醒,喝喝茶,賞賞花,看看書,悠閑極了。
等春假一過,安嘉樂就要為每年一度的童試開始忙碌起來了。
想當初他還是個考生,如今卻成為了主考官。站在考場裡,看着下方認真作答的考生們,安嘉樂心裡一陣感慨。
這些考生們數年寒窗苦讀,就為了能在考場上脫穎而出,光宗耀祖。安嘉樂自己也是一路考過來的,自然知道考試公平公正的重要性,他嚴格執行着,嚴防死守各種作弊行為,一旦抓住,絕不輕饒。
等忙完童試,天氣也漸漸暖和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