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則桉送的黑貓長得十分可愛,與它高冷深邃的長相格格不入,一雙金色瞳仁望向人時,往往是餓了。雖說商鶴甯養貓的目的是為了捉老鼠,可貓貓在手,哪有不撸的道理!小黑貓雖然不怎麼喜歡,但也隻得雖商鶴甯去了,常常在被撸得差不多時發出長長的叫聲,像是歎氣一般。
商鶴甯給它取名“墨魚仔”,墨魚仔平日喜歡往它的“狗朋友”蛋黃仔那兒跑,可惜蛋黃仔是一隻認真看門的好狗,并不怎麼搭理它。
總之,墨魚仔就這樣在商家安下家來,二虎和狗子如同之前搭建狗窩一般給它也搭了一個不算太好看的貓窩。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墨魚仔确實起到了作用,之後便再也沒在兔舍裡見過老鼠。
天氣也一日日變暖,商鶴甯總算可以安心折騰給兔子配種的事情來。
商鶴甯的這一批兔子全是沒有經驗的小兔崽,不管是公兔還是母兔都對交-配這件事不太了解,畢竟,它們從小就是單獨飼養在籠子裡,對異性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春繁的時間緊迫,商鶴甯打算先把公兔和母兔關在一起試試效果,先觀察兩日,若是這法子不行便再想别的辦法。
為了避免出現近親繁殖的問題,商鶴甯這回隻讓一隻公兔與兩隻母兔□□,每一隻都進行了編号,若是後續母兔産了崽,便按着這個标準接着往下編。
商鶴甯讓程學做這個工作,畢竟他是兔場唯二的員工裡唯一會算學的人。
程學這小子也不知怎麼的又變成那副喪喪的模樣,尤其看到墨魚仔時,眼神中透着難以言喻的意味,商鶴甯還以為他害怕貓。
“你若是怕這狸奴的話,不若我白日把墨魚仔放回家中去?”
程學神色複雜,關在家中......總覺得被某人登堂入室了。
他果斷搖頭,“不必,我不怕,你把它放這兒就行。”
商鶴甯點頭,“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幹活!每日都這樣沒精打采的,你是不是覺着我跟你家關系不錯就不敢解雇你?”
被罵了程學也并沒有多難受,心情反而肉眼可見地變好了,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罵人意味着她倆關系很熟,他賭阿甯一定不敢這樣對俞大人破口大罵。
這一把,他赢!
“你在這些兔子身上做一些記号,然後按照順序将它們編号,明白了嗎?”
程學擺擺手,“放心吧阿甯,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商鶴甯又轉頭跟阿陽安排了今日的活計,自己便繼續觀察着兔子們的狀況。
兩日後,兩個籠子裡的兔子們有了反應,公兔頻繁騎跨在母兔身上,母兔則是開始變得不安,還會啃咬兔籠,商鶴甯心中一喜,看來有戲。
商鶴甯趕緊打開兔籠,把裡頭的幾隻母兔全部都移回到原來的籠子裡。
在一旁記錄的程學不解,“你将它們關在一起不就是為了讓它們......配......配種嘛!怎麼好不容易有這迹象了,反而給母兔拿回去了?既然這樣,之前為何還要費這麼大勁把它們捉進去?”
程學雖看起來大大咧咧不拘一格,但對着阿甯說“配種”這類的詞還是有些不安,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把話給說明白。
商鶴甯手上的動作沒停,頭也沒回地回答道,“雖然它們現在是可以配種,但是母兔白兔不容易受胎。最好的受胎時間是亥時,屆時我再把它們放在一起即可。而且,頻繁交尾會損耗了種兔的身子,我還需要留着下次接着配呢,所以看到它們交尾結束後需要立刻把母兔子抱回原來的籠子裡去。”
“今晚你......”商鶴甯還想叮囑程學晚上加個班,一轉頭發現他已經面紅耳赤地低下了頭,一副害羞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商鶴甯說了什麼輕薄的話。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說的話,狐疑地看着不敢看向自己的程學,他聽到兔子配種的事情都能聯想到别的?呵,不愧是男性。
這會兒商鶴甯發現了雇了一個男性夥計的不方便之處,兔子繁育這件事在她眼裡是沒什麼,但架不住人家會聯想。而且為了成功率,繁育的事都會放在半夜,商鶴甯作為主要人員肯定不能離開,若是讓程學留在這裡輔助他,指不定第二天被村裡人編排成什麼樣子,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自己的名聲都不好。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還有需要守護的妹妹弟弟,商鶴甯實在沒辦法不在意别人探究的目光。
她歎了一口氣,第一次後悔雇傭了程學,真是太不方便了!
“今晚我要等着兔子結合,你活做好了可以早些回家,晚上我來看着兔場。”
程學這才從莫名害羞的情緒中走出來,眨眨眼看向商鶴甯,“啊?不需要我的幫忙嗎?”
商鶴甯擺手,“可别了吧,我可不想被七大姑八大姨的唾沫星子淹死!今晚會等到很晚,明日早上就勞煩你多關照兔舍的情況了!”
程學這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