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過了正月就要生了，不屑道，“娘啊，這些話就别說了，别做對不起阿甯的事就好！”

金婆子擺手，“這我哪能做那種事呢！”

商鶴甯到了，一眼就看到程秀這誇張的肚子，笑着走過來摸了摸，“喲，你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怎麼不在屋裡歇着？”

程秀笑，“我就猜着你今日要來，你看，被我猜中了吧！”

商鶴甯從身上掏出個錢袋子來，“拿好了，這是這兩天你們賺的！”

程秀掂着這沉甸甸的荷包，眼睛都瞪圓了，“阿甯......你沒開玩笑嗎？這......這也太多了吧！”

商鶴甯湊近道，“我建議你留些私房錢。”

程秀笑起來，“我也是這樣想的，隻是真的太多了......”

“哪有人嫌錢多的！”商鶴甯戳了她一下，“行了别跟我客氣了，我也沒有刻意多給你，讓你家相公做好些便好了！”

金家還有不少存貨，商鶴甯全部都拉走了，叮囑金志成這些日子多給繡娘發些工錢，“讓她們多做些，不然我鋪子裡要斷貨了！”

金志成也被商鶴甯強大的銷售能力震驚，要知道，那些可是十幾個繡工幹了好幾個月的成果，怎麼能兩天就售罄了？

“好好好，我一定！”

送走商鶴甯，金家夫婦倆坐在房間的床上數銀子，光是一錠一錠的便有好幾個，那銀子散發出的光亮，都快把他倆的眼睛都晃花了！

金志成愣愣的，“秀兒，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程秀錘了他胸口一下，“瞧你這出息！阿甯說了，隻要咱好好幹，别偷工減料地保證質量，銀子一定少不了咱的！”

“好！我一定！”

商鶴甯拿着存貨，先去了一趟南竹那兒，自上次被威脅之後，倆人便沒怎麼見過面。商鶴甯其實有些内疚，若不是自己與南竹走得近，她又怎麼會遭遇這飛來橫禍，但心裡又實在擔心她，不知道她入冬以來過得好不好，她從前聽南竹身邊人提起過，因為她從前挨過凍落下了病根，每到冬日就骨頭疼，她想給南竹送些禦寒的東西。

南竹的臉色不算很好，嘴唇發白，盡管現在剛入冬并不算很冷，但已經需要湯婆子捂手了。

商鶴甯把毯子、大氅、耳罩、毛拖鞋一股腦全塞給了她，“你試試，我店裡的新品，可暖和了！”

南竹坐起來，讓人給商鶴甯沏茶，“這兩日都在聽說你開的新鋪子的事情，我都有些想來看看了，隻是身體抱恙，實在出不了門。謝謝你一直惦記着我，我很喜歡！”

商鶴甯斜了她一眼，“瞧你說什麼見外的話呢！是不是還在怨我啊！”

南竹氣得打了她一下，“你明明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商鶴甯拉着她的手，用大氅把她整個人罩住，“那就别跟我說謝謝！你瞧瞧你穿上這也太好看了，人比花嬌！真該請你來我這兒當代言人，一定能多賣很多！”

南竹聽得雲裡霧裡，“代言人是什麼人？”

商鶴甯笑而不語，摸摸她的臉，“就是大美人！”

南竹被她逗笑了，掙紮着躲開，“哪裡來的登徒子！”

外頭的丫頭聽着裡面的動靜，笑着竊竊私語，“咱姑娘總算是開心些了！”

“就是就是！”

業務繁忙，商鶴甯在南竹這兒并沒有待很久便要離開，臨走前，她抱了抱南竹，“有位姓莎的哲人曾經說過，黑夜無論怎樣悠長，白晝總會到來。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也一定會盡我所能幫你的！”

南竹重重點頭，“嗯，我會的！謝......”

商鶴甯擡眼看着她，南竹立刻把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好，我不說，咱們之間不必說謝！”

離開韻樓，商鶴甯歎了口氣，越與南竹交往越替她難過，她還要在這破地方待四年多，想想就覺得絕望！她到底可以為她再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