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遙:?
時橙:“——是楚雙雙和杜柚先成了朋友,再有了撞項鍊設計。還是先有了撞項鍊設計,再有了楚雙雙和杜柚成為朋友。”
李夢遙:“……”
時橙:“如果是前者,那麼問題來了,連楚雙雙事先都不知道黑皇後項鍊的存在,杜柚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如果是後者,證明兩條項鍊的設計思路撞了,純屬偶然,那楚雙雙撒謊,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李夢遙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已經被繞暈了。
亂作一團的毛線也不過如此。
幾分鐘後。
時橙重新坐回楚雙雙對面,直白了當道:“你故意向我透露杜柚抄襲,打着挑釁的幌子,實際上是想要激怒我。”
“一旦我認定杜柚抄襲,歇斯底裡地把這件事兒宣揚出去,為自己維權,恰恰中了你的圈套。你手上握有杜柚未曾抄襲的證據,關鍵時刻拿出來足夠逆轉輿論,到時候我的職業生涯才是真的毀了。”
全中。
計劃敗露。
楚雙雙索性不裝了,說出心裡話,“你們做設計、搞藝術的,總把自己當成橫空出世的天才,天真地以為自己的設計獨一無二。”
“其實,你千辛萬苦等來的靈感火花,并沒有多麼與衆不同。你能想到,别人也能。”
“黑皇後項鍊的設計靈感,自一年前就在杜柚的腦中初現端倪。後來清掉了手上的單子,她才有空投入時間和精力,将這個想法構思成完整的設計。”
面對楚雙雙刻薄的言語,時橙淡然,“你說得沒錯,我能想到的,别人也能。”
“但我精彩的設計永遠是下一個,你想證明我天賦平平,不适合做這一行,那就請一直等着吧,等我的下一個作品。”
——
“你真這麼說啊?”李夢遙反複确認,“夠拽!就是估計她得氣得不輕。你後面沒好日子過咯,我瞧她那性子,指定追後頭咬着你不放,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作為當事人,時橙淡定得像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嗯。”
李夢遙由衷表示佩服,“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瘋狗。”
時橙無奈地笑了,“主要是,就算我什麼都不做,她也會咬着我不放,那還不如索性挑釁回去呢,給她添點堵也是好的。”
楚雙雙有句話說得很對,她不是橫空出世的天才,設計也沒有絕對不可替代的獨特性。
她距離成為一位風格自成一派的珠寶設計師,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所以她要更加努力,交出更優秀的設計。
就從和江宴移的結婚戒指開始吧。
去嘗試一些新東西,突破自己。
傍晚。
金玉豪庭的總統套房。
時橙坐在書桌前,看遠處一輪金色的太陽被地平線掩去一半,緩緩落了下去。
晚霞似火,折出璀璨的光輝,将她的眸子和一頭秀發染成清透的琥珀色調,美麗如畫。
一張結婚戒指設計手稿随意展開,數不清的線條勾勒出戒指的輪廓。
時橙仔細端詳,三分鐘後,它從手稿變成了廢稿。
婚禮日期漸近,她對戒指目前的設計始終不滿意,總覺得哪裡好像還差一點。
差一點……戴上後能想馬上嫁給對方的沖動……
很難說這是戒指本身的問題,還是她自己的問題。
【李夢遙】:我親愛的朋友,你最近和老公進展如何了?
【橙子甜不甜】:進展就是沒有進展。
【李夢遙】:你倆現在幹嘛呢,說來聽聽。
【李夢遙】:讓我來幫你判斷一下現在的形勢。
【橙子甜不甜】:他還沒回家。
【李夢遙】:啧啧啧,男人不着家,聽起來不太妙哇。他去哪兒了?如果是去和朋友玩兒了,那你們的感情還有救。如果是出去應酬忙工作了,那差不多等于宣告你們感情的死亡。
因為男人說忙着工作、應酬,大部分時候是在撒謊。
說和朋友花天酒地,話雖難聽,反倒誠實。
【橙子甜不甜】:不知道。
【李夢遙】:快問!
時橙想了想:“……”
表現得熱情些,的确有助于早日攻略下江宴移。
【橙子甜不甜】:好晚了,怎麼還不回家吖~!
【禾夕夕】:……在工作。
對話框的内容定格三秒。
江宴移似是嫌說得不夠明白,又補了一句。
【禾夕夕】:應酬。
時橙:“……”